信上没有寄信者的署名,只是单调地写着“温雁棠收”,和一个久远的日期。
是二十四年前,他们准备去小木屋庆生的那一天。
怎么回事?
贺新衡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一瞬间大脑空白。
“这是……什么?”江树燝蹲下身子去查看掉落在地上的报纸,身形顿住。
摄影师似乎是抓住了机会,连忙抬着摄像机上前,想要拍清报纸上的内容。
报纸却被江树燝一把抽走藏到了身后。
一晃神间,贺新衡看见有些起皱发黄的报纸上的破洞,和印着的他的照片。
这是当年温雁棠拍在他脸上的那份报纸。
可是当年这份报纸不是已经被丢掉了吗?
当初隔天被贺向明带回小木屋的时候,他明明看见了躺在垃圾桶里、被揉成一团的报纸。
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贺新衡的手脚一瞬间变得冰凉,脸色发白,一股酸涩顺着他的神经,绕上他的指尖,漫进他的心脏。
仿佛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拉出来审判处刑。
“没什么东西,别乱拍。”江树燝眼神撇过戴着黑口罩将脸挡得严严实实的摄影师,冷冷地开口。
紧接着,他将报纸塞回缝里,连带着贺新衡手里的信一起。
江树燝松了口气:「拍摄的大叔还挺会抓热点,还好我快了一步。」
心声:「他的身份还不能在这里被捅破,你的也是。」
江树燝:「……」
“没开灯什么也看不清,我们出去。”
说完,江树燝便拉着贺新衡往外走,还时不时斜眼观察着贺新衡的一举一动。
走到院子门口,贺新衡停下了脚步,拽得江树燝一个趔趄,转过来的脸没有愠怒,只有隐隐的担心。
“陪我在周围走一圈吧。”贺新衡反握上江树燝的手,嘴角扯起微笑,装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他不想在江树燝面前狼狈,也不希望看到江树燝这个表情。
仿佛在可怜他一样。
“在这里走吗?”江树燝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可置信,又向他确认了一句。
“对,你陪我。”贺新衡轻声回应。
摄像机反射的太阳光照进了他的眼底,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再次扬起嘴角。
“还是说,你不想陪我走,怕被别人误会?”
“毕竟,这里可是你和徐主持互诉心声的地方。”贺新衡垂头趴在江树燝耳边,呼出的鼻息将江树燝的耳朵烫得发红。
江树燝眉头微蹙,有些不满地瞟了贺新衡一眼,错过他径直往前走去。
江树燝隐隐透着生气的背影,和轻而易举就被他调动的情绪,打散了他刚刚的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