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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那只鸭子是木质的,雕工粗糙,但不割手,已经用砂纸打磨很多遍了。傅炽将它拿起的时候,拇指感觉到一层细碎的粗糙,他把鸭子翻过来。
阳光爬上檀木小鸭将木头照的润油油地发光,底座上,有一层微不可见的小字写着——祝你生日快乐。
傅炽猛地打开另外一个装了很多木头雕刻的袋子,在一只看得出尖喙的底座上,看见了完整的六个字——祝我的小孩生日快乐。
她在夜灯下雕刻,又思考许久,觉得自己不配叫他孩子。
提着斧头仔细阖上门锁的倩影,又是否能看见她的孩子抱着她的身体用手肘摁开把手剎那?
她的孩子在离开的前一秒,又为什么会回头查看原本空空如也的抽屉?
傅炽跪在地上,阳光爬上他的身体,冰凉又刺骨。
今天是3月21日,我不知道多少岁的生日。
今天,我的母亲杀死了我的父亲。
今天,父亲的头颅滚到了我的脚下。
今天,我真的没有家,也不再会有家了。
321果然是走向灭亡的日子。
第44章窒息的自由
周末,诱色,落地窗边,明亮长廊里,慵懒的午后让人提不起精气神来。
“帝国那边最近又准备修正0号法案了。”白二叼着根棒棒糖,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
云三明显知道这事,闻言垂着的眼皮挑了挑,“上议院的那群老头子没事找事,又细化了宇宙探索禁令三十六条,贩卖零件量刑加重了,私人研发据说从上到下连根血洗。”
云三白二盛延泽一前一后推门进来。
云三扭头去挂外套了,白二进来看也没看往沙发上一瘫,闭眼嗷嗷叫了几句还是瘫着舒服,抿抿唇觉得口干准备给自己来份可乐桶加冰,一睁眼就被对面茶桌后的顾斐波吓了一大跳。
顾斐波一看就是刚从公司过来,领带还没摘,茶具全被扫到一边,低调的绿色宝石镶在袖口扣在腕骨上,筋络分明的大手捏着根签字笔,垂眉不动声色地扫着面前的那张A4纸。
云三也看见顾斐波了,“哟,顾总,稀客啊。”
“怎么?今天不去搞你家那小孩了?”白二过来嬉皮笑脸,“逼得狠了今天给人休假啊?”
搁以前白二绝对不敢这么跟顾斐波说话,但托那小孩的福。
前段时间顾斐波一反常态,时常攒局,名义上说的是出来聚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