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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许秋筠对很多房间都很好奇,但他不会擅自靠近,所以他的活动范围不大,而他又不想整天待在房间,后院以及相连的雅间就成了他的领地。
这会儿他正坐在黑木台阶上看星星,听到身旁有声响,他看了过去。
江寻昼搬来一个暖炉放在角落,朝许秋筠递了个银质的汤婆子。
这么做为的谁不言而喻,许秋筠抱着汤婆子看江寻昼往炉里添炭,问:“你不怕被我传染吗?”不怪他疑惑,只是有他这么大一个传染源在这,江寻昼却毫无顾忌。
“我从未生过病。”
“……好吧。”
许秋筠又转过身抬头看星星,因是山顶,视野格外好。他看着在黑幕中明明灭灭的繁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说了句:“我打算等烟火节过完就走。”
江寻昼动作一顿,继续燃炭。
许秋筠继续说:“其实我来洛城差不多有半个月了,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说这话的目的他不知道,他就是想出来。心里头一直堵得慌,又有不知缘何起的慌乱,他用两天想清楚,那种情绪叫不舍。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见半空中砰的一声炸开了烟花。
他怔愣地看着烟花接连不断升上半空,绽开一团绚烂,猛地转过头:“今天是烟火节?”
江寻昼坐到他身边,问:“你不知道?”
“我以为是明天。”许秋筠无措地眨眨眼,看来自己生个病把时间搞混了。
突然而至的烟花带来惊喜,可许秋筠无暇欣赏,甚至有些慌张,自己才说完烟火节过后就离开,那、岂不是明天?
离别的时间骤然缩短,自己的病情在每天三次的中药后好得迅速,与此同时他失去了留下来的理由。
纵使有万般不舍最终还是要离开,在经历众多生离死别后,他理应能身体力行地诠释这句话,做到平淡面对。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想,自己好像做不到。
他转过头,对江寻昼说:“你跟我走吧。”
烟花密集,响声极大,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下来的。
见江寻昼看过来却无反应,许秋筠怕他没有听见,靠近的动作称得上急躁,冲江寻昼喊:“和我一起去旅行!”
完了才补充道:“你愿意吗?”
他确定江寻昼听到了,因为对方眼睛睁大了些,一副怔愣地表情。
他不能没头没尾让对方和他走,他必须要给出理由,以劝服江寻昼,也急于给慌张的自己一个解释,一个为何邀请对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