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是每天都瘫着,饭后会去附近公园或是沿着河岸散步。
今天有点不同,他倚在大门口吹风,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卫衣,贪凉。头顶那盏米色的纸灯自天黑就亮着,里边的火舌燃得平稳,透出的微弱白光落在许秋筠身上。
江寻昼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走到许秋筠跟前稳稳一停。
“怎么站在这里?”
许秋筠挑眉,没有出声。
江寻昼的目光落在他过于单薄的上衣,余光看见有什么不太一样的东西,往那一看,就看到块大木板杵在门口。
见江寻昼在看木板上面刻的字,许秋筠就开口了:“吃饭了吗?”
江寻昼还思考着许秋筠经历了什么才会写出第二条规定,是有人想在店里拍照吗,还是想和他拍照,就随口道:“还没。”
许秋筠蹙眉,忙什么事能把吃饭给忘了。
把心思从木板上收回,江寻昼重新看向许秋筠。
许秋筠站在台阶上,明明比对方高出一个台阶,即使这样还是和江寻昼处于一种平视状态。他不由得感叹对方的身高,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矮了。
好歹也一米八出头啊。
正当许秋筠试图为自己的身高证明时,江寻昼自回来时就没从大衣口袋掏出来的手动了动,紧接着一件长方的玩意悬在了许秋筠眼前。
许秋筠往后仰,眯眼细瞧,不确定地问:“这是……”
“车钥匙。”没等他说完,江寻昼摇摇手指,被勾在上面的钥匙跟着晃动。
许秋筠一愣,罕见地,喉咙被堵住,像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那成群结队地涌出来,胀胀的,蓬蓬的。有一瞬,他觉得自己想多了,情绪还未冷下来,就听到对方说:
“今天刚提车,带你去兜风。”
“你……”
江寻昼见他脸色迟疑,想到之前许秋筠一直在意驾照的事:“没事,我证到手了。”
他就是这样,事情没做成之前是不会说的,做成后再给你冷不丁来个惊喜。
“……什么时候的事?”许秋筠舔了舔被风吹得些许干涩的嘴唇。
“就这几天,倒也没有很难学。”江寻昼目光放向远处。
等到许秋筠坐上江寻昼新提的敞篷时还是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舒爽的风猛地往脸上扑,把白天烦心的情绪扔到马路上,风景急速倒退,车轰轰往前开。
许秋筠的头发尽数被吹到后边,露出姣好的脸庞。
车速很快,越往前开人越少。他看着一闪而过的景色,眼光中没有焦点,茫然得就像这辆不知开往何处的车,行驶在无边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