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打算告诉对方有江寻昼这么个人,若将一切实情都说出来的话他无法确保自己做的这一微小的改变是否会带来连锁反应影响历史,要改变了历史轨迹导致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他可就罪过了。
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原样,当作今天没有任何人来访,自己只是待在书房。几天后等许秋筠醒来,自己会发现许秋筠忘记了江寻昼,自己顺势隐去他的存在。
伤只是阵法反噬造成的,等好了后许秋筠会告别自己,重新启程,将凶蚀那晚当作是路过施以援手,无辜牵连带来的结果,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重新提起笔,在纸张上一笔一划写下近来发生的事情。他刻意忽略了今天,对于今天的事只字不提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阳光照得窗纸发亮,写完日志的易颂伸手推开了窗。
前几日一直刮寒风,凡是他要去的地方都会提前关好窗,点上暖炉,这样想来,竟是很久没见过窗外的景色了。
站在二楼能看到不远处的街市,隐隐约约传来叫卖声。
那场人祸成了浮陵人民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尽管家园已经在重建,但那晚的惨叫与哀嚎仿佛仍在耳边回响。逃过一劫的人们无法长时间沉湎悲伤,因为生活还在继续。
血迹被洗去,浮陵重新焕发出生机。
烈日的暴晒抹去藏于暗处的阴霾,落在桌案平摊的日志本上,落在末尾那“今日无事”上。
-
三人回到店里时已是傍晚,周子安自然发现三人消失了一下午,对于这种集体活动不叫上自己的做法他表示习惯,和陈知在客厅写了一下午作业后就去厨房做晚饭。
晚上小湖敲响了许秋筠的房门。
彼时的许秋筠刚洗完澡,开门时,未擦干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被他随手用毛巾一擦,香水沐浴露的气味迎面扑了小湖一脸。
小湖抬头看他:“那个……我可能要在这多打扰几天。”
因为不想一直麻烦许秋筠,吃完饭后她就出门在附近逛了好几圈,最后发现手头没钱,很难找到去处。去妖管局登记信息,办理的人类证件后天才能拿到,现在还是黑户的她寸步难行。
许秋筠不知作何回应,他压根没在意,也不觉得这是件需要特别来找他说明的事。
小湖见他没反应,以为他介意,顿时不安:“我找到去处会马上离开的。”
许秋筠看出她在想什么,语气有些无奈:“不用急,多添份碗筷的事,这里也不缺空房间。”这可是易颂他家小朋友啊,他要没照顾好易颂不得把棺材板给掀了来找他算账?
小湖抿着嘴,听到这才有了笑意,又想到什么:“主人给我取了个新名字。”
许秋筠竖起耳朵。
“他说跟他姓,叫易沐。”
“很好听。”许秋筠自嘲道:“比‘小湖’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