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江寻昼看来的目光时,他装作纯良地对他一笑。
他们的小动作易颂不知道,他只觉得两人的关系比寻常朋友要更好,不然为什么坐那么近,一个举动便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但氛围有些奇怪,和他遇到过的知己并不相像。
他随口感叹了一句:“你们感情真好。”
许秋筠擦手的动作停了下来,江寻昼视线一抬。
易颂拿糕点的动作一顿:“?”他说错话了?
犹豫着将食物塞进口中,缓缓咀嚼,无辜的眼睛和两人对视。
许秋筠好像笑了,很浅,将糕点盘往他那边推:“别拘谨,吃吧,不够我再让人拿。”
塞了满嘴的易颂:我没拘谨啊?
“你也会弹琴?”许秋筠好奇。
易颂的心思很快就转到许秋筠问的问题上,无不遗憾地说:“学是学过,可个把月了也没学会,弹着就像弹棉花,看来我没什么天赋。”
“没关系,人总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事物,各尽其能就好。”许秋筠说。
“各尽其能,”易颂咂摸一下这个词,泄气道:“什么时候我爹娘能明白这点就好了。”完了连塞两个绿豆糕到嘴里,以美食来缓解忧愁。
许秋筠觉得他挺有趣、自来熟,看他愁眉苦脸的样接话道:“易兄是有什么困难吗,不妨说来听听。”
闻言,易颂坐直了身子。
“算不上是困难,就是一些烦心事。”易颂将家族的行当模糊化,只说是家里人想让他经商,把自己的想法和难处和两人交代了一番,完了没骨头似的倚在靠背上,拿出挂在腰封的扇子没什么力气地扇动。
“我能用的法子都用光了,你说,接下来该如何吶。”
许秋筠转了转眼珠子,余光看到了什么:“易兄,我对玉器颇有兴趣,能将你的玉佩借我看看吗?作为交换,我可以想法子帮你。”
“看吧,这是我母亲给我的,算是传家宝吧。”易颂解下腰间挂着的玉佩递给他。
“其实你不帮我想办法我也会给你看,说这些只是想宣泄一下,心里话说出来好多了。”
许秋筠将手指按在玉佩上,细细感受着,没多看,像是得到了什么印证。
将玉佩还给易颂,朝他招招手:“我这有个法子,你听听看。”
易颂没抱希望,但很给面子地凑过去。
随着一番耳语,易颂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到后面俨然有激动之势。
“许兄,你这法子妙啊。”易颂明显坐不住,一下看左一下看右,觉得哪哪都美妙。
他仰头,把最后一口茶一饮而尽,愣是喝出了酒的气势,迅速起身,从冲两人抱拳。
“我先走一步,这顿我请了,下次有空来找我玩!”他飞快地报了串地址,就消失在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