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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易颂还敷衍地叫了声,听到这话就不喊了,半点不带挣扎的。
角落里放了暖炉,书桌上还有个汤婆子。易颂体质弱,稍微冻着点就能生病,每至寒冬这两样东西必不可少,甚至从秋天起他就穿得严实。
现在易颂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靠近他的许秋筠觉得自己抱着个暖炉。
门在身后关上,许秋筠把手松开,重新获得说话权的易颂抚了抚心口,先抱怨了句“你手好冷”然后才说:“吓得我,刚见到你还以为你醒了,纳闷怎么没人和我说一声。”
许秋筠恍然:“噢,这会儿我还在昏迷是吧。”
“厢房里躺着呢,估计再有十来天就能醒了。”易颂眨眨眼,开始思考起当下的境遇。
“你们这是从来日回来看我了?”完了在那嘀咕,“想不到回溯时间的法术竟真的存在,实在厉害。”
又瞥了眼江寻昼:“还大变活人。”
和懂道的人交流就是不费劲,易颂在这方面虽造诣不高,但从小在捉妖世家长大见多识广,许秋筠为不用浪费口舌而舒一口气,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找你问点事。”
“啊——行吧,有事才找我,真令人伤心。”易颂伸了个懒腰,状作受伤的模样捂着心口,倒在椅子上,把汤婆子放在腿上。
余光瞥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嗯?还有个生面孔。”
易颂在熟人和陌生人面前完全两副模样,坐直了身,方才郎当样儿收得分毫不剩,装得温文尔雅。
“是秋筠的朋友吧?不用拘谨,找个地方随便坐,我叫人拿些点心来。”
小湖从未在易颂面前化形,甚至连有了灵识也不曾得知,自然不认得她。
听到这话,她乖巧又羞怯地坐在一边,眼睛不曾离开易颂。
许秋筠打算先说正事,指了指旁边的江寻昼:“你怎么认识他的?”
易颂刚才那番话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他认识江寻昼,二是知道江寻昼陨落这件事。
易颂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脱口而出:“这话说的,你们两可是我一起认识的。”
“怎么,忘了?你这会儿活多久了,记性还变差了?”
许秋筠坐下来顺手拿过他桌上的果脯丢到嘴里,“是啊,不记得了。”
易颂起初以为他在顺着他的话调笑,但看到他脸上没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不免正经:“什么意思,你……不记得了?”
“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
“失忆了?找我?”易颂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发现了难以置信的因果关系,“不会是我让你失忆的吧!”
许秋筠一愣,这个可能他倒是从没考虑过,不知道易颂怎么得出来的,“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