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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秋筠欣赏前者,又被后者吸引。
聆听一件物品的故事,仿佛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件物品。
它们的岁月漫长,身上的故事永远也读不完,你从他人只言片语中窥见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后人在前人留下的兽骨青铜、竹简石碑、绢帛书籍上勘查到的更是零星一隅。
人会走,茶会凉,但物件不会,他愿意去记下这些现今已无人知晓的故事。
这也是许秋筠不太乐忠于与人深交的原因,像江寻昼周子安这种寿命长久的还好,他生命中更多的是像船上女子那样的红尘过客。
故事留下,人已逝去。
故事很多,要全部记住是种负担,但在看到具体的、有形的旧物时,脑海里会不自觉浮现出一桩桩往事。收藏故事的感觉很奇妙,难以用言语准确形容出来的,和收藏古董是一个道理。
临出门前,他坐在镜子前,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大红木盒。
盒子表面爬满卷枝花纹,除开最上面可掀盖的盒间之外,还有四个柜盒由上至下依次排列。他回忆了一下,拉开最下面的柜盒。
色泽斑斓的镯子一个个堆在一起,绿的紫的红的蓝的,火柴堆一样垒成了光彩陆离的大山。
许秋筠用手指拨开,好让所有镯子一一呈现在他眼前,想了想,最后拿了个冰种翡翠镯戴在左手。
夜市
没有夜市的夏天是不完整的,这句话许秋筠不知道听谁说的。
后来他才发现这话有无数个版本,反正任何东西都能不完整。
他穿了件白蓝短袖,下边是及膝的黑色短裤,旁边有两道白杠,加上抗打的颜值和定格在青年时期的面容,浑身的青春气息溢了出来。
和脸一样白的手腕上戴了个透蓝的镯子,都说玉衬人娇,乍一看以为是哪个富甲人家出来玩的少爷。
镯子是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出的昂贵,随意地套在手上,走在人头攒动的夜市里,也不怕被偷了。
路人觉得有很大程度归咎于他身旁的人。
个头比周围人高出不少,和身边那位说话时才放缓了冷冽的眉眼,浮于表面之下的是隐隐的矜贵。路人忍不住发散思维,这人放在以前那就是霁月清风,出尘飘逸的仙人,超尘的才德让他看不上任何人。
简单来说就是一副惹不起的样子。
许秋筠他们从街头逛……啊不,吃到街尾。
毕竟在烤鱿鱼、炸牛肉串、铁板豆腐、车轮饼、玉子烧、鸡蛋仔、雪顶奶茶、黑米糕、炒酸奶面前人是没有抵抗力的。
两人的胃量不足以塞满整条街,尽可能每个尝了个遍。
临行前,许秋筠打电话给陈知。
陈知的手机早就买了,只不过很少拿出来看,许秋筠怕发消息他看不到,于是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