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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葬礼的习俗跟国内的不一样,他们信丰宗教,所以会在下葬前,挑选亲朋将棺材抬进教堂里。他们认为沾了经文的灵魂会得到升华,所以会有人陪夜祷告,次日才出殡。
沈聿没什么忌讳,对能帮到忙很欣慰。但在答应前,他还是补充强调了一句,“我答应您的请求是因为我本人和路易斯的友情,但我不是Raphal的替身。”
他做事,单纯是因为想做,而不是为了代替某人才做。
沈聿不信仰宗教,也不想念法语的经文,Louis妈妈便只要他坐在教堂里,露脸就行,其余祷告都由她来完成。
相比英语,法语发音并没有那么明显的抑扬顿挫,音域范围也相对较窄,音调的变化更少。所以法语听起来更加低沉,像大提琴演奏。
这种音调的诵经很容易催眠。沈聿本来强迫自己不睡着,可坚持到凌晨3点还是有些熬不住了。
本来来时他的烧就没有完全退,又长途跋涉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他身体有些撑不住。
沈聿躺在长椅上想着闭眼假寐,打会儿盹,稍微休息一下,却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天已经亮了。
身上给盖了毯子,而路易斯妈妈已经祷告完,不在棺材前了。
沈聿从椅子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时,路易斯妈妈朝着他招了招手,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本相册,递过来给他看。
沈聿翻了两下,注意到这是路易斯大学时候的照片。其中一张上面的塑封因为多次摩挲而泛了油边,有些反光。
沈聿侧了侧身子,用背挡住光亮,才得以看清这张照片上人的面孔。
照片里,Louis伸手勾着一个男孩的肩膀,亲昵地将脑袋靠在了他耳朵旁边。那男孩不知道是被惊到还是被痒了一下,一只眼睛闭了起来,笑着露出了两排牙。
这是……Raphal?!
沈聿想过自己会跟Raphal很像,但没想到会像到这种程度。若不是Raphal发丝是浅金,而他是黑的,这张照片,就几乎跟他大学时候的长相,一模一样。
沈聿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温家和沈家的家谱,很肯定自己并没有什么早逝的亲戚。
“他是混血?”沈聿盯着男孩的头发,问。
“好像是吧,他是从外地搬来的,有法国的永居卡。面相是亚洲人的长相,却长着一头漂亮的浅金色头发,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他。”
他跟Louis交朋友时,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提及关于Raphal的任何事情。所以直到现在,沈聿才从Louis妈妈的口中,知道了有关他这个19岁白月光的只言片语。
沈聿端详着照片,还是没忍住好奇,多问了一句,“那伯母可知,除了Raphal这个名字之外,他还有没有别的名字?”
“有。”路易斯妈妈点了点头,“但那个名字很拗口,我只是听见Louis叫过几次,所以没法拼出来。”
沈聿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