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错了甲乙方。现在是你在求我。要我喝,就该你自己滚过来!”
沈聿没穿鞋,翘起来的腿下,裤脚外的脚因为忍着瘾症而微微颤抖着,可饶是如此,他下巴还是抬着,身上的傲气没有半分降低下来。
晏清河瞳孔眯了一下,捻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嘴角的弧度拉大。
在大学的时候晏清河就知道沈聿可远观不可亵玩,他迷恋沈聿身上的那股不染世俗,一心只为梦想奋斗的气息。也曾一度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唯恐惊动天上月。
可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后,沈聿变了。
离了擅长的领域,他的天上月被铜臭的尘世污染,似乎也变得触手可得起来。
以前,他在暗恋的漩涡里盘旋了这么久,连表白都不敢轻轻易说出口。可现在,只要他想,就能靠着手里的水,轻易让沈聿沉沦。
沈聿会先对他的水上瘾,最终,会连带着对他的人,一起上瘾。
毕竟他找人试过。
在酒吧逮住周时予身边的那个小子费了些力气,但好在成效不错。
除夕那日租房里,那小鬼药瘾发作,给他打电话求药,不就表示什么都听他的吗。所以他利用那小鬼给沈聿传递消息,将人骗出来后又整了出声东击西,打乱了许星野监视的阵脚。
沈聿不会傲气太久的,沈聿终究会变得跟普通人一样,什么都听他的,成为他独有的金丝雀。
想到这里,晏清河满意地从床上起身,按照沈聿说的,朝他走过去。
晏清河在沈聿身前站定,身体微微俯下来,单手撑住了沈聿椅子的扶手。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但将沈聿圈在了椅子里,逃脱不掉。
晏清河将水递过去,“需要我喂吗?”
“你觉得呢?”沈聿抬眸朝着他看过来,伸手撩了撩额间松软的碎发。
动作间,指尖从眼下的小痣上滑过去,一截藕色的臂晃动着,连嗔的神色都动人。
晏清河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愣神的那么几秒,手中的杯子就被抽走,然后,反手就合着杯中的水一起,扣在了他脑袋上。
杯子没碎,但他脑袋被开了瓢。
血顺着眉骨滑落下来,一流蜿蜒到下颌骨,然后滴落到沈聿的衣裳上。
沈聿将晏清河踢到地上,狠踹了几脚,“你他妈的有病也别治了,我直接给你找个方位踹下去当海葬得了!还想拿D品控制我,你这么能耐你爸知道吗?你妈知道吗?你小舅舅知道吗?啊?”
晏清河没回应沈聿的话。跟沈聿的无能狂怒不同,晏清河的语调还是不紧不慢,“不喝那水,时间越长你越难熬。”
“那又怎样,我他妈就算瘾犯了想撞墙,我也不会再喝那你破玩意儿!”
沈聿说着,越想越气,又想再补一脚。可这次,踹下去的脚被人用手握住了。然后,猛地一扯,他就被重重地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