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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念经。”许星野打断了周时予装模作样的哀悼,“没死就让他们停手把人放回去。等出院了再继续。他不是不想进去吗?我也不想他进去。进去里面就有人护着了,得放他在外面瞎晃他才会有恐慌感啊。”
“哇,你好坏,你家那位知道你这么坏吗?”
这句话话音刚落,许星野的纤长的睫毛就盖了下来,遮住了半点瞳孔。
他一直盯着晏清河,没想过会今晚是通过晏清河找到沈聿的。
沈聿在医院。
几乎不用多猜测,许星野就知道,沈聿是为了什么去的医院。
这么冷的天,沈聿瘾症发作,没穿大衣,光着脚,一个人在医院挂号吊水,还要一个人面对晏清河。
一想到这个画面,许星野就恨不得飞奔到沈聿面前,守着他抱着他,无论他怎么打他骂他,都不会离开。
“怎么不说话了?不会被我说中了,兔子知道你的另一面了吧。”周时予说到这里,顿了顿,“那你完了。我看得出来,兔子只喜欢小白兔,不喜欢大灰狼。你的本相,可不是什么加分项……嘟嘟嘟。”
周时予将手机拿下来,盯着上面“已挂断”的标识,扯了下唇角,“还真是,说不得一点儿啊。”
周时予放下手机,点了支烟夹在手里。与此同时,平板上,给他发视频的那个头像拨了通话过来。
周时予眉心轻蹙了一下,语音刚通,那边的人就操着一口粗俗的语调先开了口,“妈的,老大,我们有几个弟兄跑慢了,被周淮给追上了,二话没说就砍了手。现在底下兄弟压不住了,都想去宰了那个姓晏的孙子,您看该怎么做?”
“怎么做?”周时予一改刚才跟许星野对话时的和煦语气,此番将这人话里的末尾三个字挑出来,冷淡地咬了一下,语气沉下来,“任务完成了不撤退,怎么,还等着我亲自过去给你收尸吗?”
“不敢,我这就带人撤。”
挂了电话,周时予手里的烟一口没吸,却也燃了大半,烟蒂迭着,稍微一碰就会散下来。周时予手指还未动,旁边,一个透明的玻璃烟灰缸就递了过来,伸到他手心。
于是烟灰落下来,里面燃着的火星重新亮起。
周时予抬眼望着不知何时蹲在自己床边的人,唇角抿紧了些,“我解开你的锁链,是为了观察,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
“这些是哪些?”18的脑袋微微偏了偏,许久未打理而长长的头发就随着他的动作从额前散开,盖住了他半边脸,“不就是递个缸子,你就怕了?怎么,老子靠近你,让你感觉到危险了?”
这句话等同于挑衅。
周时予眉心跳动了一下,长手一伸,指间就拽住了18的头发,将人的脑袋硬生生往下压。
18被拽得有些疼,挣扎了两下,周时予食指上戴着的黑红色戒指一转,他脖颈间,被长发盖住的电子锁环就瞬间收拢,勒得他整张脸发红,额间颈间,青筋暴起。
周时予将烟头伸向18的手臂,但在将衣裳灼烧掉一个窟窿,还没碰到皮肤的时候收了手,转而将烟碾在他后背那块坚硬的图腾上。
烟被碾灭,可他的后背却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