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响余村的疫情已然控制住了,今日来过不是为村民义诊,确认无事后,她便要将疫情上报给朝廷。
厌离赶来时,她正好义诊完准备收摊,“主子,我来吧。”
檀灯灯也不与她争,甩甩手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恩人。”秀娘踌躇着上前,低声问道:“您过了今日,是不是就不来了?”
檀灯灯看着她恢复了精神,不似之前一般颓废,笑着答道:“我来是为了疫病,如今大家伙儿都没事了,我自然也是要走了。”
“恩人大恩大德,响余村的村民没齿难忘。”
檀灯灯挥挥手,不甚在意道:“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学医不过就是为了这一刻能用上。”
“恩人,您来了两人,还不知恩人姓名。”村长问道:“响余村村民感念恩人救命之恩,想为您建一尊石像,香火供奉,以此感激恩人大恩。”
檀灯灯与厌离两人一直带着面纱,也不知道姓名,他们就是想要感恩都不知道怎么如何感恩。
闻听此言,檀灯灯一时哭笑不得,忙摆手拒绝,“大可不必,我还年轻轻的,不需要香火供奉,诸位好意心领了。”
秀娘微微蹙眉,劝道:“恩人不求回报,但村民们却不能知恩不报,若是恩人不想露面,说说姓名也可。”
他们的真心诚意檀灯灯实在是招架不住,最终道:“我一向居无定所惯了,姓名嘛,我叫杏林。”
“杏林?是神医杏林?”
处理完了响余村的杂事,檀灯灯两人回了京城。
她用了两日时间解决了疫病,打赌便是她赢了,如今该是她找钱掌柜算账的时候了。
“一直未开门?”
回春堂前,檀灯灯听闻寿安药铺的钱掌柜自打赌那日起就未成开门,心下奇怪。
她同秀娘打听过,响余村也从未有过其他大夫进村。
余掌柜猜测道:“难道是怕输?人跑了?”
“不会,他这处房子租的是一年,生意都还未回本,断然不会丢开了手。”檀灯灯摸着下巴,忽而冲厌离扬扬下巴,“厌离,你去找寿安药铺的伙计问问。”
几人定睛看去,果见寿安药铺之前的伙计从拐角处来。
厌离将人抓了过来,伙计还以为几人是要寻仇,吓得不行,一下子什么都招了。
原来寿安药铺钱掌柜去了响余村,但才进村就被尸横遍野的景象吓到,回家就病了,现在还躺在床上。
寻伙计问了钱掌柜家门住处,檀灯灯带着厌离去了钱家。
钱家小富,置办的宅子不大地段却好,只青天白日的,家门却关着,敲门许久也未曾有人应声。
厌离一脚踹了门,从里头很快出来一个婆子,口中骂骂咧咧,“哪个作死的?竟敢踹门,不怕见官的死货……”
待看清是来年两个嫩生的女子,更是不客气。“哪个院子的小娼妇,做生意做到人家里头……”
檀灯灯不耐烦听她废话,让厌离亮了刀剑,这才消停。
“钱掌柜呢?我找他有事。”
“在……在里头,姑娘找我家夫君何事?他如今病了,正躺着呢……哎,进不得啊……”
檀灯灯不理,抬脚进了门,寻到了半咽气钱掌柜,他脸颊蜡黄,前几日还是个肥头大耳的模样,现在却瞧着憔悴了。
钱掌柜见是她,顿时急声呼道:“救命……救命啊……”
他一下从榻上摔下来,一只手颤颤巍巍朝着檀灯灯裙角伸过去,“这婆子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