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昼冷冷地扫一眼:“他还有点用。”
妖魁安静了,顽强地浮在底部,颇有种忍辱偷生、直面惨淡的壮烈。
众人很快失去了对妖魁的兴趣,继续自己要做的事,秦月明和裘南告别了古董店,周子安风风火火地走去网吧找兄弟,江寻昼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妖魁呼出一口气,终于清净了。气还没呼完,因为他发现眼前还有片阴影。
——一个那么大的陈知。
在盯着他。
……不好意思,妖魁现在看谁都那么大,眼前这个凑到罐前的更是放大版plus。
陈知盯了他一会,稍微退开了距离:“你为什么要在学校设阵?”
敢情是来拷问的,妖魁不理他,反正已经困在这了,死活就一个结局。问什么他难道就要答什么吗,不可能的,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陈知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就知道他不想说:“好吧,你不和我说没关系,反正江哥肯定已经识破了你的计划,说不说没什么区别。”
妖魁:……那你还多余问我。
“我只是好奇而已。”陈知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是怎么被江哥塞到罐子里的?”
妖魁:被硬生生从人体里剥离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被黑影踩了两脚,最后江寻昼还一脸嫌弃把他拎起来,跟提猪崽似地提了一路,这种屈辱他会说?
“这个罐子之前是拿来装杏仁的,一直放在店里。”
妖魁:……怪不得有股味,还有渣。
“所以他是把你薅在手上,抓了一路回到古董店,再把你塞到罐子里的?”
想象过于屈辱,勾起了些不美妙的回忆,妖魁语气平直:“不是,装在储物袋里带回来的。”
“哦——”好奇宝宝陈知又说:“那你是不是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形态,会变大变小吗?还是变浓变淡?”
每个问题都精准踩到雷点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什么扫雷机吗?
妖魁无语望天花板。
被江寻昼困住时他就做好了准备,精神上、魂体上的折磨怕是少不了了,可江寻昼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直接把他放到架子上,供人围观、研究、戏弄!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来个人啊,把这个人拖走吧——
江寻昼没听到妖魁的哀求,听到了也不会搭理。
他缓步走进后院,桃花开得盛烂,自江寻昼住进店里后,就没见到它凋落过。
树下坐了个人。
秋天季节,多风,对方身上换了件长袖卫衣,头发因为怕吹乱所以扎了起来。
大风呼呼地从领口灌进衣服里,身影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看得江寻昼想给他盖件衣服。
不过对方贪凉,劝他多穿件衣服是不可能的,江寻昼按捺下心里的想法,朝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