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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这个念头在他一如往常出门游玩时冒出了头,跟小草野蛮生长似的挡不住。
他发现自己对江寻昼似乎有种莫名的亲近,在很多事情上都能自然地接纳对方的存在。
可能、或许他对好看的人抱有一种天然的包容。
诶,春天都过了。
许秋筠没去深思这念头出现的原因,他睁开眼就看到江寻昼路过,后者受到感应低下头,对上了许秋筠复杂的视线。
因为是半躺着,头发落到了颈后,耳朵没了遮挡,露出两只耳坠。
两只耳坠不成一对,左耳依旧是那个麻豆大的铃铛,江寻昼没见他摘下来过,右耳倒是不时换着戴。
这次是一只金耳坠,上部金丝弯曲成钩穿挂在耳垂上,下部收窄并钓有一珠浑圆剔透的帝王绿。
尽管只戴了一只,和另一只简直天差地别,一副让人觉得不伦不类的打扮,但放在许秋筠身上油然而生一股矜贵之气。
许秋筠抹了把脸,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抛掉脑子里奇怪的百转千回,直接问:“你……最近是不是没事干?”
话出口,他发现不太对劲,“啊,不是,你最近是不是很闲?”
更不对劲了。
江寻昼坐姿放松,桌上摆放着陈知找出来的茶具。据许秋筠说,这样精美考究的茶具他收藏了好几套,每一套就价值不菲,可对方似乎没用过几次,尘封杂物柜里不见天日。
要是被判官知道了,肯定大呼暴殄天物,然后要求其出售给他。
听见许秋筠的话,正要拾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无论哪句话听着都像在骂人。
又看到许秋筠纠结凝固的表情,江寻昼觉得自己想多了,点点头,“最近没什么事。”
许秋筠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那和我去隔壁市玩吧。”
……敢情刚刚是在铺垫。
“我不是要带古董去拍卖公司办手续么,想着顺便去玩玩。”怕江寻昼拒绝,又说,“你醒来还没好好逛逛吧,我也没有,正好一起去。”
邀请的话完整地说了出口,许秋筠意料之外地发现没有很难,最初难为情的纠结在江寻昼回应的视线中很快消逝了。
江寻昼思忖着,许秋筠还在暗暗期待地看着他,他对上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发现他怎么也拒绝不了。
敲定好后,许秋筠迅速把票买了。
同时间,距岁城几千里一座不起眼小山上。
穿着登山服的男人再一次望向自己的同伴,对方已经盯着远处一个地方看了很久。
“你没事吧?”男人不放心地问。
不知什么时候同伴像换了个人,人还是那个人,但周身的气质变了。平时爬到这高度早嚷嚷着要休息,这会儿却一言不发。
“那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沙哑。
男人顺着他视线看去,他们站的这地高,今天天气好,能看到远处城市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