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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没有对许秋筠口中的“早起”进行反驳。
他见许秋筠盯着虾饺眼睛放绿光,吃了一个就没再碰了。生怕绿光转移到他脸上,就都留给他,结果对方吃完后又叫服务员上了一屉。
多了几笼屉,桌子瞬间满满当当。许秋筠还招呼他,让他多吃点。
江寻昼看着快溢出桌的食物:“……嗯。”
最后还是江寻昼收的尾,本以为许秋筠点的多吃的也多,没曾想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每笼屉尝一两口就不碰了。
许秋筠摸了摸鼻子,头一回对自己胃量没数的行径有些不好意思:“你多吃点吧,吃不完也可以打包。”
酒楼就在附近,他们是走路过来的。
吃饱喝足,两人散步回店里。接近中午,街上比他们刚来时要多了许多人,看着周围门庭若市的商铺,许秋筠竟然徒生危机感。
开店以来,店里就没来过客人。估计是现在很少人会收藏古董吧,许秋筠心想,完全不觉得自己过于随意的营业时间和偏僻的地理位置有什么问题。
这几天花江寻昼的钱花得有点过于忘乎所以了,万一还不上怎么办?
说是交房租,可他花了快有几个月的租金了,方才的随性荡然无存,心中升起一丝惆怅。
刚刚请江寻昼喝早茶用的还是江寻昼的钱。
这样不行,他得换个方式搞钱。
想钱想出神的许秋筠没发现自己逐渐偏离了直行的轨道。
下一秒,他便被揽到了一个人身边,半边身子都贴了上去。
冷淡似雪的味道扑面而来,类似于过境的北风,很淡,凑近才闻得到。
许秋筠怔愣一下,莫名回想起他还在暝松山上的日子。
那是某年冬天很平常的一日,他和三个师兄因为闯祸,被师尊罚在门口吹冷风,在雪里扎马步。
呼啸而来的北风刺骨地刮在脸上,像是有千万银针戳着皮肤。明明已经冻到麻木了,但他还是在吹来的北风中闻到很好闻的味道。
很清冽,像是某种树木的味道,冷风中夹带着暖阳的温热。
很像江寻昼身上的味道,幽深的苦味中夹杂着熟悉,许秋筠缓缓地眨了眨眼才退开。
刚刚和他擦肩而过的自行车骑开老远,其实他当时知道后边有车,只是没想到江寻昼反应比他还快。
江寻昼脸上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许秋筠以为他被自己这种不专心的危险行为吓到了:“谢了啊,下次会注意的。”说罢,继续往前走。
旁边是一间服装店,大片展示玻璃将他们映在上面。
方才揽住肩膀的手,在半空悬了几秒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