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突然去世对江识来说简直有如天塌地陷,世界末日。
所以,当徐力找到他时,他虽然也有过怀疑,也有过警惕,但很快还是沦陷进徐力的虚情假意里。
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傻或者没长脑子,而是当时的他太渴望拥有一份亲情了,那时他对亲情的渴望就像沙漠之中濒死的人对水的渴望,正是那种极端的渴望让他忽视了一切,哪怕被徐力当成奴隶,他也甘之如饴。
要不是那天他突然回去拿手机,徐力的那番话突然惊醒自己,或许现在他还生活在徐力为他编制的谎言里。
眼下,赵亦城所有看似孩子气的举措都只是没有办法而为之,他即没有改命换运的本事,也没有家财万贯可以让赵亦青去医治,更阻止不了生死,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驱赶自己内心对失去亲人的恐惧。
“赵亦城,你别在这开口闭口生啊死啊的。”江识说:“哥就是脆骨症,以后咱们少让他干点活,他不会有事的。”
“那也得他闲得住啊。”赵亦城一把抢过赵亦青手里的扫把,去扫地去了。
从那之后,江识感觉赵亦城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从不收拾屋子的人开始学着收拾屋子了。
从不拖地的人开始拖地了。
甚至连做饭,赵亦城也开始慢慢尝试着自己动手去做了。
第一次炒的鸡蛋咸到发苦,不过到晚上就已经能炒得咸香四溢了。
第一次炖的肉没熟,第二次便能掌握好火候将红烧肉做得肥而不腻了。
在做饭方面,江识不得不承认,赵亦城比他有天赋多了。
当班里其他同学在群里不断发着牢骚说景区人太多,饭太难吃了,门票难买,天气太热时,江识做完的试卷已经摞了厚厚一摞。
赵亦城自己做试卷的速度本来已经算快的了,可跟江识一比,慢了一止一星半点。
而且江识的准确率也比他要高得多。
当江识又将一张做完的英语卷子放到一边时,赵亦城气得将手里的笔扔了出去:“我日,江识你TM是印刷机器吧,老子跟你同步开始做的,我刚刚翻面,你就做完了,你还是个人不是?”
江识“哦”了一声,从书包里重新抽了张卷子,他做试卷跟抽盲盒有些相似,抽到哪张做哪张,不按科也不按顺序。
江识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他的每一分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来的,不存在任何运气之说。
上次他考年纪第一时就有不少人说他是瞎猫撞上死耗子,那次考试的题或许正好被他做过,所以才能考出那般变态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