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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走下讲台,走到江识旁边敲了敲江识的桌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识将头靠在臂弯里,他尽量将身子前倾,用宽大的校服挡住那该死的兴奋。可老师就在根前,正当他急得焦头乱额却又不知所措时,赵亦城立刻站起来说:“老师,昨晚江识为了救黄甜甜肋骨伤着了,得这样弓着才能好受点儿。”
昨天晚上救人的场面杨美丽虽然没亲身经历,但从今早同事们的讲述不难想象当时无论是老罗还是这群孩子定当是奋不顾身下了大力气的。
杨美丽见江识一直那样弓着,额头上不断有汗冒出来,她心想这应该是疼得狠了,于是吩咐赵亦城照看好江识,一有情况得立刻跟她说。
江识在座位上靠了好几分钟才坐直了身子,杨美丽见他脸色不好,反复叮嘱一定不能死扛,该上医院还是得上医院,别仗着自己年轻不拿身体当回事之类的。
听着杨老师的谆谆教诲,再想到自己那些荒唐事,江识只差没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让自己不受赵亦城的干扰,江识特意跟张浩换了位置,可自己换座位这事显然引起了赵亦城的极度不满。
每次扭头看江识时目光里像是带着刺,刺得江识都不敢跟他对视。
下课后江识找赵亦城说话,赵亦城便趴在自己位置上装死,其实就是懒得搭理江识。
江识一方面觉得这样的赵亦城实在太过幼稚,但同时又发现自己其实爱死了赵亦城乱吃醋的样子。
他伸手抓了抓赵亦城毛茸茸的头发,边笑边解释:“我坐这中间太显眼了,有一丁点小动作都能被老师瞧见,有时候伤处疼起来想在课桌上趴一会儿都不好意思,张浩那边靠墙,前边又有熊杰那个大块头帮忙挡一挡,我趴的时候就不用时时提防老师。”
“真的只是这样?”赵亦城问。
“不然呢,不然你觉得还能怎样?”
赵亦城抬起头来看了看江识的位置,又看了看熊杰,似乎觉得江识没骗自己,这才u闷闷不乐说:“等你肋条好了就坐回原来的位置。”
江识欣然说好。
黄美丽在课堂上虽然没好意思掀开江识的衣服看看他的挫伤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但看江识当时弓着的身子便知道肯定轻不了。
于是趁着中午回家吃饭,黄美丽去了趟她爷爷的中医馆给江识带了瓶能镇疼消炎的膏子。
下午
第一节课后,她特意跑了趟励志班,将膏子递给江识说:“疼的时候抹一抹,如果实在不舒服一定要跟老师说知道么?”
江识握着那瓶冰冰凉的膏子像是握着团火,黄老师的一片关爱之心啊,终究是错付了。要她知道自己当时是因为…………估计能送他瓶辣椒酱抹抹。
江识下午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午的佛,好不容易念到自己清心寡欲了。可晚上一回到家面对赵亦城的“热情似火。”他觉得自己一下午的佛算是白念了。
浴室里,赵亦城一边给江识解扭扣一边说:“你今天休想将我从浴室赶出去了,咱哥就站在门外盯着我呢,我今天要是又不管你,他今天就不会只是骂我是个死人了,他会让我成个真正的死人的。”
江识闭着眼睛念佛,可当赵亦城一把扯下他裤子时,念如来都没用了,他一把拍开赵亦城的手,沙哑着嗓子说:“你可以滚了。”
“滚什么滚,这都还没开始洗呢。”赵亦城一把扯下挂勾上的毛巾,心灾乐祸说:“你仔细想想,上次你扒我时,我说什么了。姓江的,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江识死死拽住赵亦城的胳膊,赵亦城顿了两秒,叹气说:“好吧好吧,你自己来,我出去了。”
好不容易将赵亦城轰出去,江识刚松口气,就听见赵亦城敲了敲浴室门说:“江识我说你幼不幼稚啊,你那些破事儿是个男的都会经历,你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就连我们生理卫生课的老师都说谁TM还没个青春期呢。”
什么课,心理卫生课,他怎么不知道初中还有这门课,再说了,最后那句话真是生理卫生课的老师说的么,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可不信归不信,那句话江识还是认可的,谁TM还没个青春期呢,他也是有青春期的,只不过他的青春期似乎比别的同学来得晚了点儿。
江识一边感叹大城市的教育就是先进,一边回忆起自己初中生物老师上到人体特征课时欲言又止的表情,明明是正正规规的课程,最后硬被她直接跳过成了不能讲的课程。
想想自己曾经那些快速翻过的生物课本,江识轻叹一声。
很多事,越是藏着掖着越是不知如何面对,可一旦说穿了,内心也就瞬间平静了。
第30章侮辱
第二天江识便跟张浩把座位换了回来,上课的时候也不用再念佛,偶尔遇到小江识莫名其妙的瞎捣乱,他也只是把校服扯一扯,该站起来回答问题回答问题,该站起来朗诵英语朗诵英语,哪怕再难受,也就那一会儿,那一会儿过去也就风平浪静了。
那天下午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在长治,副课向来不受重视,体育课音乐课不是被别的老师占去就是自己在教室自习。
也正因如此,大家就想着利用体育课和午休时间去医院看看老罗,虽然科任老师和校长都说老罗伤得不重,在医院休养一阵子就能出院,老罗自己也在群里说自己没事。
可终究谁也没去医院看过真实情况,这两天大家一提到老罗就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