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反而没有那么恐惧。
“谢……谢……”我的声音颤抖着,握紧了他的手。
他的手渐渐变得冰凉。
四
巴塞罗那的城门已经彻底破旧。
当寒风吹过,有人怀疑那摇摇欲坠的城头砖是不是会直接砸下来。
“我们已经统一了整个西班牙,甚至将可恶的葡萄牙人也全部歼灭。”四弟修格不忿地说:“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还不整修这样的城门?”
“我们西班牙人依靠铁炮作战,而半岛又丘陵密布,远不如多瑙河、莱茵河流域那样充满良田。”我摇摇头:“常年的战争,百姓们生活得并不好,为什么不把这些钱省下来,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可是——”四弟反驳道:“这样的城门,几乎毫无防御力,面对敌人的攻击,就好像一团麦草。”
我笑了笑,拍着修格的肩头。
“你在战场上是无敌的名将,智慧和勇气在你身上都体现到了极致,可是你为什么今天显得如此不理智?难道是虚荣蒙蔽了你的双眼?”
“巴塞罗那是我们的都城,我们既然有这样的实力,难道还会让敌人攻到我们的都城前方?”
四弟修格如梦初醒。
“兄长……”
他垂下头,轻轻地叹息着。
我爱怜地摩挲着他的头顶,就像小时候那样。
无论何时,我们几兄弟都推心置腹,好像同一个人那样。
五
四弟修格从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拜占庭帝国已经恢复了过去最强盛的模样,统治了接近三分之二个欧6。他们组织了五万战兵,以及数倍于此的民兵,向着我们浩浩荡荡杀来。
伊比利亚实在太过缺少平原,哪怕我倾国动员,也只能组织起两万多的战兵。
我们所能凭借的,只有一条不算宽阔的河流,和几座勉强称得上坚固的城塞。
在亡国的危机面前,我决定亲自作为主帅,但真正指挥战争的,仍然是我的四弟,修格·兹特克。
拜占庭皇帝忙于传播东正教的教义,命令他的一名部下作为主帅,这家伙一直被认为既没有勇气,又没有谋略,还十分之贪婪,只有一些内政的才能罢了。
四弟笑着对我说:“如果这个人一点都不会打仗的话,那么拜占庭又怎可能复兴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是否隐藏实力,对于四弟来说,从来没有区别。
那些自称或者被别人称作“有勇无谋”的家伙,向来都是被四弟如同探囊取物一样摘下脑袋。
所以这次也不会例外。
敌人愚蠢的主帅动了一次看似愚蠢的强攻。
却意外地找到了我军的薄弱点,杀死战兵千余人。
我军士气更加低落。
“很好,那就用两万人包围五万人。”
这看起来不可能做到,可是我们有雨神的帮助。
当汹涌的河水冲毁了敌军的军营,当配备了防雨技术的铁炮收割着拜占庭人的性命,那名愚蠢的将领才知道——
四弟设下的陷阱,往往表现得格外坚强而非薄弱,也就是说,与他斗智,至少要算三步。
拜占庭大军一溃千里,战兵损失近万,民兵和民壮五万以上,抛下物资钱粮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