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呵……锋儿,你就让为师再醉一些日子吧——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苏梦枕见杯中酒水已尽,转向那女子,长声呼道:“碧玉儿,再给咱家添一大盏!”
碧玉夫人微微踌躇:“老爷,你这些天来身体不好,真的不能再喝了……”
苏梦枕瞋目道:“少说这些废话,我醉都没醉,如何不能再饮!”
说着将高脚杯在桌上拍得铛铛作响,杯脚完整地陷入木桌平面,瓷杯却没有伤损丝毫:“一醉解千愁呵……”
说话间,吴锋却发现苏梦枕人中与双眉之间隐隐有黑气,更是越来越重。
他心下一震,知道师傅可能因为燃豆坂之败,伤损到了道心。
但这黑气之阴郁,实在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碧玉夫人再次给苏梦枕斟上烈酒,苏梦枕撮指啖了几枚花生米佐酒,便举杯一饮而尽!
这种大杯足有半升,一杯便是一斤酒,一口而尽,可谓豪饮。
苏梦枕喉关咕噜咕噜滚动着,腹部微微起伏,长吐一口辛辣的酒气,露出疲惫却无比惬意的神色,将身躯往椅背上一仰。
突然间,一口鲜血混着酒水,随着他的吐气,如同虹彩一样喷泻出来,洒了满桌,也溅得吴锋和碧玉夫人满身!
鲜血艳红刺目,却带着更加触目惊心的黑。
碧玉夫人惊呼道:“老爷!”
上去抱住苏梦枕,用锦帕擦拭着苏梦枕身上的鲜血和酒,神情急切。
苏梦枕却并没有回话。
他已昏迷过去。
……
两个月前,襄阳城外,神霄军军营大帐。
“红儿,你说苏梦枕如今开始流连于花街柳巷,可是真的?”龙傲天邪邪笑着道。
“禀郎君……不,道主,红儿哪里敢说假话?”公孙红答道,玉掌早已温柔掏弄起来。
龙傲天嗯了一声,似乎是对公孙红的服务感到很满意。
“苏梦枕人称一代雄主,纵横二十年,却败在我这三十岁不到的毛头小伙子手里……”龙傲天道:“如今求道之心受损,压抑多年的欲望,自然会释放出来。”
“如此一来,苏梦枕雄心壮志消磨,再无可惧,恭喜道主了。”公孙红谄媚道。
“不。”龙傲天道:“温柔乡是英雄冢,但如苏梦枕这等人物,未必会消沉太久,只要他振作起来,仍旧是大患。”
“道主有何妙计?”
“很简单。”龙傲天狞笑道:“只需要一个能够让他沉溺的女人。这个女人服用了黑血软筋散,两年之内,必定化为污血而死。但只需要更短的时间,毒药通过交合进入苏梦枕体内,苏梦枕内心郁结之怨气,与毒药的力量相结合,伤害不可谓不大。苏梦枕又早已年过四十,阳元不如少年,****缠身,毒火攻心,想不死也难。”
他接着道:“而且不会有任何人看出他的死与********有关,只会说他纵欲过度,导致修行入岔身亡,沦为笑柄!”
“如此一来……”公孙红媚笑道:“那红儿这便去寻觅擅长房中术的女子?”
“不,这样太过刻意,苏梦枕难免识破。内媚之体便可,但不是一个,而是十个。”龙傲天声线沉稳。
公孙红惊讶道:“十个?十个女子功效叠加,的确伤害巨大,但是想要苏梦枕笑纳十个女子,几乎不可能……”
“谁说让他收下十个了?”龙傲天得意道:“苏夫人也不会答应。安排上十个,只要有一个入选便成,剩下九个都是弃子。等到被收下了,再让安插在神堂里的内线去传授取悦男人的技巧,如此才显得自然而然。”
“神堂里的那位和我早有密约,让他向苏梦枕进言,说堂主尚无亲生的儿子,如今纳一房小妾,也是理所当然,苏夫人没理由阻挡,等到选秀的时候,再保证所有的候选人,都是我们所安排的……”
龙傲天并没有说出“神堂里的那位”究竟是谁,但公孙红作为他的爱妾和忠实部下,对此却是心知肚明。
公孙红赞道:“道主……好计策!果然心思缜密,非常人所及。”
“哈哈哈哈……苏堂主可是我认定的岳丈,我龙傲天怎么能不为他的兴头着想?”龙傲天狂笑道:“等到苏梦枕一周年忌日,想必也是苏家小姐做我龙傲天侧室的日子,届时,岳丈在天之灵,必定欣慰万分啊!”
公孙红听得龙傲天这样打苏乱瑾主意,不由心生妒意,却不敢说出来。
龙傲天狂笑不止,猛地扯住公孙红头发,将她的头颅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