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姑娘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才轻轻一搭上,却仿佛将他身体里的药效全都勾起,男人高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粟,气息瞬间浑沉。
裴之烬眸色微微黯沉了几分,他一惯喜欢运筹帷幄,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叫他极为不痛快。
那薄唇,一点点抿成了线。
分明身体绷得像是弦上的箭,可他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似清风朗月,无波无风。
纪南珠只觉得屈辱极了,这人要她便要了她,偏还要让她主动来侍候。
可她哪懂得侍候人。
男子不动,纪南珠也不知如何是好,她自幼被父亲娇养于深闺,哪懂这男女之事,便是到了百翠楼,那张妈妈有意把她当头牌捧,见她性子倔不肯屈从,这两月来也只是使着手段想将她驯服,可却从未教过她那些男女之间的事儿。
她只隐约记得,玉娟曾说过一句,侍候男人也没有那么难,左不过就是把衣服一解,接着往那榻上一躺,眼睛一闭,就什么也不管只任由男人。
纪南珠看着面前那依旧稳坐不动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张紫檀拔步床,深吸了口气,用着赴死的神情,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立于榻前,看着那宽大的拔步术,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他未回头,依旧立于那儿。
她咬着唇,手指轻轻地颤着,轻轻地摸向了衣带,慢慢解开,轻纱罗裳,柔软轻薄,衣带才开,便顺着手臂松散落下,露出底下那月白绣合欢花肚兜,她指头颤得厉害,费了许久也未能将那系紧的红绳解开。
裴之烬虽不好女色,但平时也偶涉风月场合,也是见过不少女子侍候人的模样。
也不知是身后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又或是药效发作厉害,裴之烬只觉得身体里那一团火,似被浇了油,陡然轰起。
他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见那姑娘低头解着肚兜的红绳,那纤指如葱,此时抖如筛糠。
可便是这样一副如秋风中落叶般的楚楚怜人,却激起了男人少有的怜意,他走前了两步,大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手上,牵着她的手,引导着她解开了那结子。
失了红绳挂着,柔软衣料便往下落,将少女的美丽尽现于男人面前。
纪南珠抬头看他,那一双蓄满了不安与害怕的杏眸里,带着几分无助的祈求:“若是,若是哪日您厌了我,可以,可以给我些银钱,放我走吗?”
裴之烬也不料这个时候,她会提出这样的事,目光看着少女的杏眸,点头,“可。”
应声之时,才注意到,她的下唇,好几个咬口,有两处还渗了血丝出来。
他的指腹,轻轻地落在了那伤处上,声音沉沉:“怎么弄的?”
男人的手滚烫,贴着唇的时候,叫人心惊,伤痛也加重了几分,她连声都颤了起来,“被咬,咬的。”
“被咬?”
裴之烬眼色一沉,眼底尽是嫌恶,起身就打算走。
纪南珠一瞧他的眼色便知他误会了,生怕被他送回去,她几乎是立时就坐了起来,两只小手齐齐地攥住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