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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侍候着她更衣洗漱,梳妆打扮,又用了早膳,便有下?人来通禀,说是方同?知的夫人和林通判的夫人来拜访她。
来得倒是极快。
纪南珠连忙让人迎了她们进来,两位夫人都是盛装打扮,笑容热情,一见面就对着纪南珠一顿儿夸。
同?知方夫人三十有余,是个比较沉稳内敛的人,说话不多,纪南珠隐约能看出对方是瞧不上她妾室的身份,只不过是碍于世子的面子才会过来,倒是通判林夫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出口如?珠,几?句话便惹得满堂欢声?。
纪南珠与她们寒暄了几?句后,便提到?第一回来这明关州,不知城中有哪些珠宝胭脂铺子比较好。
林夫人立时说道:“左不过我们也闲着无事?,不若一同?去街上逛逛。”
“如?此还得有劳各位夫人们带我逛逛这明关州。”纪南珠浅笑说道。
“今日早上起来家中小儿便一直闹着腹痛,请了大夫说是着了凉,我还需回去照顾,怕是无法陪妹妹逛了。”
方夫人面子上看起来客气?得体,一时倒是让人猜不出这是推托之词还是孩子当真病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纪南珠也客气?殷切地说道,“小公子身子不适,夫人怎还特意?过来一趟,本应该是我过去拜访才是,夫人赶紧回去照料小公子。”
“妹妹难得过来,我本应作陪,这回是我礼疏,下?回一定补上。”
方夫人回去后,纪南珠便与林夫人一同?出了门。
林夫人备了马车,又让人备了些吃食打发时间。
一路上便与纪南珠闲话聊着,介绍着明关州的风土人情,邻里官员间的趣事?,纪南珠听?得十分得趣,适时应上一句,不得不说,与长袖善舞的人在一块儿,确实是舒适。
林夫人热情周全,带着她最大的珠宝铺子胭脂铺子,又带她去了香料铺子,纪南珠表现得十分欣喜,每间铺子都挑了不少,尤其是在香料铺子里,因着她喜香料,实打实地挑了二十几?种。
林夫人有意?要帮她付钱,但是纪南珠自是不能接受,便硬着推辞掉,只说若是林夫人给?钱,她便全都不要了,林夫人这才作罢。
这明关州到?底不若上京那般繁华,只逛了半日,便也把几?家大的铺子都逛了。
午时,纪南珠便提议找一家酒楼用膳,林夫人自然是应承下?来,又特意?选了最大的一家酒楼,要了天字一号的包厢。
“妹妹,这中午可?一定要让姐姐请客,要不然回去后我家大人怕是要训斥我不懂做事?了。”林夫人笑盈盈地让人先给?了银子。
纪南珠这一回倒也没有再推脱,“那中午便让夫人破费了!”
“妹妹跟我说这些就是见外了。”
“待姐姐哪日来上京,我请姐姐到?上京吃酒。”
“好。”
点菜的时候,纪南珠特意?点了两壶热果?子酒,几?杯热果?子酒下?腹,人暖和了,心也舒散了许多,话头也跟着多了起来。
纪南珠开始讲起了一路上江上船走水的事?情,又故意?提及无凌山山魅,说时一脸恐慌:“姐姐都不知道,我当时听?着可?吓坏了,可?惜世子为了能早些来,硬是要走那路,所?幸一路过来倒也相安无事?,未遇见村民说的山魅。”
“哪来什么山魅呢,那事?儿我当时听?我家大人提过,官府也派了人去查了几?回,但是皆未发现有何异常,倒是那一处深山林中多障气?,想来是村民徒经吸入障气?犯了癔症,才会以为遇上山魅。”林夫人笑着说道。
尽管她掩饰得极好,但纪南珠刚刚明显注意?到?她有一瞬间的异样,她心知这事?只怕不简单,不敢打草惊蛇,便顺着她的话说道,“可?不是,世子也笑话我说我胆儿太小,这世间哪来的山魅,不过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那些村民可?不就是自己吓自己。”林夫人笑着说完,又接着问?她:“世子昨日查了一日,案子可?有眉目?”
纪南珠轻轻一叹,摇了摇头:“未有眉目,世子心中十分愁,这两桩案子都是大案,一日不破,人心惶惶。”
“哎,我家大人也是每日愁得睡不着。”林夫人叹了口气?,话中透着哀伤,“可?怜方知府家小公子才八岁,那孩子生得白净可?人,聪明机智,上个月来我府里做客,我还说给?他做双虎头鞋,可?转眼见说没就没了!”
“说来当真是叫人痛心愤怒,只希望尽早擒获罪人。”
“夫人与方家常有来往,可?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是与什么朋友亲戚有口角之纷?我与世子都觉得这事?未必与婴童案有关,也许是与人结了怨。”纪南珠说话时,不经意?地看着林夫人。
“我也方夫人虽平时也有往来,但说不上来深交。”林夫人看向?了纪南珠,见她盯着自己看,便又似认真地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过方知府与其夫人皆是温厚这人,素来待人友亲,尤其是方夫人,每月初一十五还会在城外布粥,我确是不曾听?她说过与什么人有结怨。”
林夫人话里却极为严密,纪南珠见也问?不出什么,便长叹一声?:“哎,看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咱们妇道人家,顾好家里的事?情,不让大人们分心,便是帮了大忙了。”
“林夫人,您一会儿带我去杂货铺看看,我想买些东西,去看望一下?方同?知的小公子。”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吃着酒,纪南珠也未再提及关于案子的事?情,倒是与林夫人聊起了一些女子之间更喜欢的关于胭脂水粉,今岁上京流行的新衣,头饰这些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