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对裴之烬招着手,指着她刚刚用身体擦出来的地方:“世子快躺下来,这儿干净。”
小姑娘眉眼雪亮,笑容带着几分小心讨好。
裴之烬纵是有那么几分不满,此刻也是生了不忍,“以后无需这么做,出门在外,我没有那么矜贵。”
“我愿意为世子做。”
裴之烬抿了抿唇,未再说什么,躺了下去,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
一路赶路,她头发凌乱也未能梳理。
他伸手,轻轻地替她拔着乌发:“就这样,下次还想跟着出来?”
“想,虽然很辛苦也很危险,但是却见到了许多在闺中不曾见过的事情,总比在闺中日复一日地坐井观天来得有意思多了。”纪南珠的声音很轻很细,却透着几分童真的憧憬,“世子,我不怕辛苦也不怕危险。”
“睡吧。”
裴之烬轻轻地应了一声。
纪南珠垂下了眼眸,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妾,指不定哪天他厌了她,这恩宠就消失了,自也不可能答应以后还带她出来这事。
连日奔波,众人都十分疲累,一倒下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老夫妇大清早起来帮忙做早饭。
这儿距离明关州还得有一天的脚程,裴之烬一边吃着一边打听着村里的情况,得知村里有一辆平时村里人出行用的马车,于是花了重金请老夫妇的儿子帮忙买下,又请他们帮忙买了干粮和水。
分了一部分干粮和水,又请了村里两个壮汉帮忙,由侍卫带着送去山里头给林秋安等人,余下的干糖和水则是带着上车。
用过早饭后,众人便整装出发。
村里的马车是平时村里去外头赶集置换用物的,只是装了轮子的板车。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人极为纯朴,仔细地把马车都检查了一遍后才交给裴之烬,还细细地在地上画了去明关州的路线图。
可是按车夫画的路线图有些绕,最快也得两天一夜才能到达明关州。
裴之烬看着车夫画的路线图却提出了异议,“只有这一条路?”
在上京出发前他曾看过明关州周边的舆图,他记得从这儿去应该不用走这么长的路。
“原本有条近路的,可是这几年那边闹山魅,现在都不敢走了。”车夫指着中间的一条山路说道。
“山魅?”
“是啊,那山魅可吓人了……”车夫一提起这个,脸色都变了,“公子,宁可多走些路,也不要去那边,那可是会死人的啊!我家老汉当时从那儿经过可是吓得去了半条命啊!那山魅长得跟大树一般高,张开血盆大口能把人一口吞下。我后来不信邪也走了一回,哎,那真的是吓人,到了那儿就晕过去,再醒来我被扔在了十里外了!全身都是抓伤啊!回来也病了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