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只觉得自己左膀右臂同时一沉,接着就见两位太医齐刷刷跪倒在地,看着官职稍大些的那位温太医,更是颤声道:
“是微臣学医不精,误断靖王生死,此罪当诛,只求,只求陛下看在罪臣多年勤恳的份上,放罪臣一条生路。”
皇帝捋捋胡须,接着漠然续道:
“温恒,陈彬,你是太医院的老人,侍奉先皇多年,实属两朝老臣,朕若只为这次意外就将你斩首示众,多少会寒了朝堂人心。”
听出有活命的可能。
温恒,陈彬两位太医,同时以头拄地,颤声道:
“谢陛下宽宥,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话音未落,皇帝已经摆摆手道:
“朕虽不杀你们,却也没说不治你们的罪。”
“陈平,传旨吏刑两部,将两人革职夺爵,查抄家产,与其族尽数发配岭南。”
林战:???
不是,自己这便宜老爹真就一点儿不带装的?
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育我岭南存在的真正意义?
怎么的,真就是有事儿没事儿发配岭南呗?
我岭南封地招你惹你了?
思忖片刻,又看着犹如死狗般屁滚尿流,却仍被皇宫卫率拖走的两个太医,林战心里忽地升起一种异样感觉。
难不成,皇帝此举,还有什么深意吗?
当然,这样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
主要是林战也清楚,今天这事儿可还没画上句号呢。
皇帝没有再往死里逼自己。
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才刚当众宣读封自己为靖王的圣旨。
所谓君无戏言,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出尔反尔。
但这也不意味着,自己私藏龙袍的事至此结束。
相反。
稍后在御花园的父子局,才是真正图穷匕见的时候。
这般想着,林战心底才升起没多大功夫的,那股封王的喜悦再次被浓浓的危机感取代,连带着离开奉天殿的脚步,都不受控制的加速了许多。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显然也想通了其中瓜葛,纷纷避开林战身形,那动作,活脱脱就像是在躲一尊瘟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