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雾在毛巾覆上眼的那一刹间醒了过来,她反射性的按住覆在脸上的东西,却一把抓住他的手。
“好冷。”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而且想躲开。
“对不起。”徐士哲轻轻的按了按她脸上的毛巾。“你的眼睛好肿,我忍不住……”他苦笑。“好像都是我害你的。”
“你在说什么啊?说完之后,我才觉得快乐呀!因为不管阿哲要不要我,我都不再背负这种对我而言,无法承受其重的秘密了。所以,阿哲是我的大救星喔。”
“那么,这个重量可是转到我身上来了?”
“那……你还是不能接受了?”她不安的转动身体,试着掀开他覆在她眼睛上的毛巾。
“是心疼的重量。”他移开毛巾,注视着她的眼。
“肿得都张不开了。”她微一眨眼,却觉得双眼酸涩得无法打开,便开玩笑的说。
“从今,别再那样哭了。”他说。
“哭着想对过去告别啊。”她对他伸出手。“你都知道我了。我不知道对你说出那些话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难。那么你呢?阿哲,你不也有秘密要告诉我吗?”
他深深的注视着纺雾,而后俊朗的脸上陡然蒙上一层红意。“我如何爱你很久了吗?”
“不。”纺雾的头在枕上摇摇。“这个已经解答过了。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怎么在十九点九个月的断层后,又忽然的想起我?简直太神奇了。”
“一直都想着你没停过,怎么有十九点九个目的断层?”他旋身入浴室后又出来,手上拿着他自己的毛巾,一样是摺得整整齐齐的才覆上纺雾的眼。
“是吗?”这次她只皱了皱眉,并没躲开。
“百分之百确定。”他认真的回答,然后也欹下身来。
“我好想你。”他喃喃低语。“真的好想你。可是却从来没有动过意念要找你,因为,我知道只要透过申申,就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是如此安心,因为知道你就在那里,离我不远。直到你对那个小子动了情,我才开始有些警觉起来。”
“哪个小子?”纺雾颇不明白。
“你的情人兼哥儿们。”
“纪豪。”她想笑了。“我和他纯粹是哥儿们。”
“他并不这样想。”徐士哲指出。
“他有爱我的自由,而我有绝对不接受的权利。”纺雾话中带着几分实在的冷酷。
“他有这样的自觉吗?”
“他知道,可是……无法控制,所以我躲开了。”她把毛巾往脸上压,感受那种沁凉的滋味。“也许下意识里我知道有人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