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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答应进宫了吗?”袁隗问。
“之前,蹇硕召大将军进宫,暗中布置人手意图行刺。大将军虽侥幸逃脱,但心中落下了阴影。因此,始终犹豫,还未定夺。”
“蹇硕姓蹇,大将军姓何,暗下杀手,也是常理。但太后与大将军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哪有至亲之间骨肉相残的呢?这才是人间至理。你要多劝劝大将军才是。”
“是。”
“大将军若还是犹豫,你可以提议引甲士护从,以防不测。如此,大将军必定安心了。”
“是。”
“董旻如今在何处呢?”
“在车骑将军麾下任奉车都尉。”
“他刚来雒阳任职,必定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你平日里要多带他出来走动,多认识一些同僚。”
“是。”
将事情一一安排妥当后,袁隗重新拿起了剪刀,看向了手边的鲜花,向来平静的心湖也开始泛起激动的波涛。
后汉自和帝刘肇开始,外戚和宦官便交替专权。可是,那些人哪里懂得怎么治理国家?他们这些熟读经典、通晓古今、博文约礼的士族——他们,才是最适合掌控这个国家的存在!他们,才是最适合执掌权柄的人!
外戚?宦官?——统统给我去死!
袁隗神色一暗,长叹道:“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呀。”
他伸出手,“咔嚓”一声剪掉了那紧挨着的两朵花。整个花盆中,便只剩下了顶端的一朵花在那里一枝独秀。
这天晚上,在袁绍的劝说下,何进带着袁绍、袁术、曹操等心腹,以及一班甲士进了宫。然后,何进的脑袋便被十常侍们扔出了宫墙。
对于袁家来说,这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但他们原本就打算将何进与十常侍们一网打尽。如今十常侍擅杀何进,到正好给了他们光明正大的进攻理由。
于是,袁绍拔剑大喊,带着一帮甲士便冲入了宫中,见到阉官就砍。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十常侍的人,也不管他们的官职大小,也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做过恶事。甚至有很多年轻男子,仅仅因为面白无须,就被认为是阉官,而被砍杀了。
另一边,董旻虽然初来乍到,却在袁绍的引荐下与何进的部下吴匡成了好兄弟。
当袁绍带着甲士杀入宫廷的时候,董旻和吴匡先是在青琐门外放了把火,然后直接杀回到何进的府中,将何进的兄弟何苗给杀了。
于是,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十常侍死了、何进死了、何进的继承人也死了。原本富贵滔天,为了大汉权柄斗得你死我活的外戚和宦官势力都散了个精光。
雒阳朝廷中唯一剩下的势力,只剩下了士族。
而士族之首,正是汝南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