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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坐在车上,心中有些无语。
若他是那壮汉,早有千百种办法悄无声息、毫不费力地将自己拿下,哪里用得着与卫强缠斗至此。不过转念一想,人与人之间毕竟不同,也正因为这壮汉勇猛有余智计不足,他才能安坐至此,有功夫继续谋划。
诸葛亮悄悄探出头去,仔细观察。
只见那壮汉的招式与他的性格体型一样,大开大合,刚猛强硬,膂力过人。对面的卫强则机敏灵活,招式变幻,既又硬功夫能抗下壮汉的巨力,又有技巧能躲开壮汉刁钻的进攻。
诸葛亮暗中看了片刻,心中有了底,便开口道:“壮士这些招式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毫无章法,实则暗合八卦之意,阴阳交错、刚柔并济,如波涛翻滚一般连绵不断、变化无穷。只可惜,壮士不谙八卦真意,不能将招式融会贯通,构成一系,招式之中多有漏洞。阿强,你只需从东面进攻,便能将其擒住。”
壮汉一听,哈哈大笑道:“你都说出来了,还怎么抓我?傻瓜!”
抬头见卫强的宝剑果然从东南方向而来,壮汉心里一乐,一边举戟抵挡,一面向西面移动。结果刚走出一步,就被藏在草丛下面的树根给绊了一下,当场就身形不稳被卫强给擒住了。
诸葛亮抿唇一笑,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你说谁是傻瓜呢?”
壮汉恍然大悟,当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怀疑人生。
“之前某就听说琅琊诸葛家的二公子聪慧过人,不同寻常。之前某还当人吹牛,从不相信。今日一见……”壮汉叹了口气,扔掉了手中的小戟,拱手行礼,“某心服口服。”
见壮汉彻底没了再战的心思,谨慎的卫强这才将宝剑收回剑鞘。
诸葛亮问起壮汉的姓名籍贯,壮汉道:“某姓典,名韦,陈留郡己吾县人。因在家乡犯了事杀了人,如今到处流亡。”
卫强听到此处,不由地皱起眉头,握紧宝剑,暗暗将诸葛亮护在身后。这种危险分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性大发,可不能让他近了二公子的身。
诸葛亮又问典韦为何杀人。典韦据实答道:“那睢阳李永行事张狂,平日里不但欺压百姓,还打杀了我的好友襄邑刘氏一家三口。我气不过,就将那李永和他的妻子杀了。”
“你为好友报仇,可见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诸葛亮点了点头,“可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拦路掳我呢?”
说到这个话题,典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在外流亡多年,手里不宽裕。听说琅琊诸葛家的二公子走失,诸葛家出二十金重赏寻回公子的人,便想着挣上一笔。”
诸葛亮仔细观察典韦,见他目光如炬、气质周正,是个心思纯良之人,再听他为友报仇的事迹,更感叹他的忠义豪爽,心中便不由地起了招揽了心思。
他这次去雒阳,走得匆忙,身边只带了卫强一个人。他虽然自负聪慧,能用智计解决各种事情,但谁又嫌弃帮手多呢?典韦如此忠义勇猛,若能得他的相助,刘备的安全便能多一层保障。
主意一定,诸葛亮便道:“拿到二十金,不过是解决了一时的困境。若能得朝廷功名,那才是真正的一世无忧。如今就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典韦听了,顿时眼睛一亮,心中欢喜。
流亡的生活看起来自由自在,可一来要隐姓埋名,二来要远离家乡。不仅没有正规的收入,时常饥一顿饱一顿,而且还不能见到家人朋友,没有情感慰藉——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正常人谁愿意一直这样流亡在外呢?正常人谁不想过安稳日子呢?更何况是得朝廷功名,光明正大地衣锦还乡,正常人谁不想呢?
典韦当然也想,当即答道:“愿闻公子之意。”
诸葛亮道:“我主乃是先帝亲封的‘御弟’,当今天子的皇叔、涿县县候、辽东郡太守刘玄德。不仅礼贤下士,而且用人选才不拘一格。许多善植老农、巧心工匠,甚至是商人,都能获得任用。壮士勇武过人,又忠义有节,若能侍奉我主,必定前途无量。”
典韦在外多年,一直听说刘备的贤名,心里早就想要去投靠。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成行。
如今听说诸葛亮有门路,典韦喜不自胜,当即拜倒:“韦愿为刘府君效力!”
于是,诸葛亮便带着卫强和典韦重新出发,向着雒阳城继续前进。
朝廷之上,宦官们也不是傻子。
十常侍知道何进看不顺眼他们,一直在努力想办法运作。
他们先是出卖了蹇硕,想以此做投名状,投靠何进集团。——失败。
于是,他们又投靠董太后集团,通过帮董太后出谋划策来获得权势,对抗何进。——失败。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于是又想到要投靠何蕾何太后,以此自保。于是,十常侍给何蕾的母亲舞阳君、弟弟何苗送了许多的金银珠宝,请求他们为自己说好话。十常侍之首的张让也反复求见何蕾,各种低声下气、述说旧情。
何蕾听了张让的话,不由地笑了起来。
如同远山一样秀丽的黛眉微微下弯,饱满润泽的朱唇轻轻掩盖在蒲草编成的便面扇后:“孤进宫确实受了你们不少照顾。可是张常侍,孤让亲妹妹嫁给你的儿子,便已经还完了这份人情。如今想让孤帮你们,于孤又有什么好处呢?”
张让道:“陛下年幼,事事少不了要太后做主。可太后身居深宫,行事多有不便。我们这些宦官虽然年老体衰,但是干些跑腿传话的活还是可以的。只要太后能保住老奴们的一条命,老奴们愿意像侍奉邓太后、窦太后那样,侍奉太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