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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两人互道保重后,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严婳熙投入救治伤患的行列,夏景烨则领着刺史派人勘查灾情,并商讨如何善后。
这场震灾受害的灾民不少,死伤惨重,药品的需求变大,严家不只医馆,连药田都忙碌了起来。
虽有舆论说是药王祭主祭严婳熙品德不佳触怒上天引起地动,但毕竟在药王祭上夏景烨主导了一场洗白戏码,这个谣言并没有真的发酵起来。
严长紘毕竟不是大药商,能做到的有限,所以开始号召其他药商一并赈灾,捐助伤药做为物资送去灾区。
此事一开始没人响应,直到毅州各地的商号主动送来自家商品抛砖引玉,才有更多的商号参与,捐助品也不再只局限于药品。
这一回严婳熙没再那么单纯了,她去问了羽娘,得知这些响应的商号果然都是夏景烨的产业,他这么做是要帮忙严家挽回声誉,怕药王祭上的洗白还不足够。而其他有心做善事的富贾本对严家还有疑惑,看见有人响应,终究也相信了严家。
灾区里头药物及大夫都欠缺,夏景烨向朝廷请调,由医署派了几位太医前来协助,又因津凌有执照的大夫大多无法常驻灾区,他决定征召见习大夫去灾区看诊。
严家医馆募得的物资不少,夏景烨听闻灾区那边发生灾民抢劫的事,主动来到严家要协助运送物资前往灾区。
有了毅军的帮忙,严长紘松了口气,毕竟这么庞大的物资,他真没有足够的人力运送。
医馆这么忙碌,夏景烨却没看见严婳熙,便问了严长紘,这才知道严婳熙去灾区义诊。
严长紘一时还放不下城里的医馆,又担心灾区危险,本是坚持等他有空前往灾区时再带着严婳熙一起,但严婳熙说她去灾区义诊比留在津凌城中有用,最后严长紘同意了,让她与于静萱一同前往。
夏景烨一听十分担心,灾区附近情况混乱,时不时就听见有人打劫,严婳熙及于静萱两个弱女子前去,正好成为那些作乱暴民眼中的肥羊。
严长紘一听才知大事不妙,“殿下说灾区附近有人作乱?那婳熙及静萱她们……”
“严大夫暂且别慌,本王与天磊速速赶去,亲自送她们到灾区,一接到她们就派人回津凌通知你。
“那就多谢殿下了。”
将运送物资的工作交给另一名副将后,夏景烨立刻与徐天磊跨上马,急往灾区奔去。
前往灾区的路多有毁损,严婳熙虽然骑马,不如马车受限于地形,但她也不敢快马疾行。至于于静萱,她本来就不太会骑马,要不是灾区地貌受损,马车难以到达,她绝不会选择骑马,自然也不可能疾行。
郊区因距离津凌城较近,灾后重建的协助已经到位,而震央处受创严重,毅军虽然已经赶至紮营并投入救灾,但那里相对人力吃紧,严婳熙此番要去的就是重灾区。
离开郊区,路上渐渐没有人烟,严婳熙不是不害怕,但于静萱还要依靠她,她可不能先露了怯,而且她要救人的心太坚定,因此继续策马前行,直到被人拦住了去路。
她看着拦路的人,不像是山贼,倒像是一般的庄稼汉,她想,莫不是这些都是灾民,因无家可归又饿肚子才会拦路打劫。
严婳熙知道此趟路危险,身上并没有带太多银子,都是必要时才能用的,当然不能没头没脑的做了爱心。
“各位,我们师姊妹是要去灾区义诊的大夫,只有药品,你们若有人受伤或生病需要医治,我可以帮得上忙,但要银子我们真没有。你们发发好心让我们过去才可以帮助更多人,那些人都曾经是你们的左右邻居,你们忍心让他们受了伤、生了病却无人救助吗?”
劫匪有人产生松动,但看严婳熙及于静萱的样子实在不像大夫,便质疑道:“哪有大夫像你们这么年轻的,别以为骗得了我们。”
几名劫匪就要动手,严婳熙见那些人挥着鎌刀就要冲过来,连忙拉着于静萱躲到马腹底下,怎知一钻过马腹,另一头也有人等着她们,最后,她靠着马,而于静萱则是躲在她怀中不知所措。
几名劫匪见她们吓傻了,高举手中的木棒往她们的方向落下。
严婳熙及于静萱及时分开才免于被击中,接着便一左一右跑开逃命。
这时,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劫匪们看见马背上的人身着戎装,心知不妙,大喊,“是毅军的人,快逃!”
毅军?严婳熙心头大定,只要请求毅军的人带她及静萱同行,应该就不用再担心劫匪了吧?她是个大夫,毅军总不会拒绝协助的。
马蹄声由远而近,严婳熙正想往来者的方向跑去,就见到徐天磊挥剑劈向一名想抓住于静萱的劫匪。
那劫匪眼见有人相助,又是一身戎装,自己肯定打不过,立刻转身逃了。
而另一匹马快速的奔至严婳熙身边,马上跳下一个人,她定眼一看,是夏景烨。
夏景烨看见劫匪落荒而逃,没急着追,而是紧紧的将严婳熙拥入了怀中。
徐天磊也没好到哪里去,抓着于静萱的双肩来回察看,确认她真的没事这才放了心。
夏景烨先是紧紧一抱,再推开严婳熙时,就是一句又一句的责难,“你有没有脑子!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弱女子吗?严大夫没空陪你到灾区义诊,你不会找我帮忙吗?”
“我……我忘了嘛……”
“忘了?这种事也可以忘,你们两个来灾区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只带着于姑娘来灾区义诊,我吓得都魂不附体了,可我担心我一慌,你父亲也跟着慌,因此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一上马就追了过来。你方才在做什么?若你乖乖配合,那些劫匪就不会伤你,你把东西给他们就好,为什么跟他们发生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