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矿区那栋废楼跳下去的时候兰熄状态真的很差,他失去了奶奶,全世界都在他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他是假的宋闻璟,可奶奶给了他人生中少有的温暖,他反抗不了很多事情,回去也只是亲眼目睹自己所爱之人另娶他人,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前途过去都是一片黑暗。
如果只有虚假和无知才可以活下去。
那么只有死亡才能解脱自己。
可他没有死成,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不甘,暴戾的情绪在心底无限滋生膨胀,兰熄觉得很不公平,他觉得世上没有比他更悲惨的人,幼时的颠沛流离,长大也没几天的幸福,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所有人都该死。
何文涛该死。
赵韵璇该死。
还有应忱。
他把那副不甘嫉妒收得干净,换上一副笑脸,嫁给应忱,就是等着看他们的结局。
一个人的地狱实在太寂寞了。
兰熄问封焰当初那件事后,应忱把他派到了哪里。
封焰不太想回忆起来,只说:“的确是我错了,从前我对您不太上心,以后我会保护好您。”
“应忱的易感期怎么过的?”
封焰那一刻心念电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他不清楚。
如今应忱控制得这么好,显然情绪比兰熄在他身边的时候稳定,药物恐怕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那就是找到了疏解的对象。
兰熄嘲讽地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如今他们互相利用,互有所图,就是一个平衡。
新年前的最后一个礼拜,应忱那边传来消息说,何文涛杀人指控证据确凿,并行的多项罪行已经被正式批捕。
赵韵璇行事霸道,娘家树大根深,不乏在在政府中就任高职的亲系,加上背靠应氏这样庞大的商业巨擘,她一路以来顺风顺水,除了那段充斥着欺骗和背叛的婚姻,她的人生堪称完美。
她不信任自己的儿子,于是花了大价钱和盘根错节的关系,她被暂时保释出来了,不过律师告诉她,情况对她很不利。
舆论发酵如此严重,不出意外,ABO保护协会也会发起对她的调查,她痛恨兰熄,又听到了自己儿子安抚董事会的话,只觉得讽刺。
新年的时候,应忱是这么久跟她过的第一个新年。
应忱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踏入汉顿尔庄园,家中的佣人替他接过飘落着雪花的大衣,餐桌上也摆放了新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