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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想不通。
“十三年前谢公子一剑令盛暑八月飞雪,莫某实在是钦佩,这一杯便算是莫某敬你。”莫纪端着杯子一饮而尽,“令徒当时不过才堪堪到您胸口的位置,如今一看已经跟您差不多大了,实在是时光过隙啊。”
青瓷杯与桌面触碰,发出砰的轻微响声。
谢明神色不明地朝着言翊看过去一眼,眉眼间似乎在笑问:“心上人?”
言翊偏过头,装没看到。
“都十三年了,长成这样是正常的。”谢明回着。
人家说什么他说什么,跟着附和,就差把敷衍几个字写在脸上。
他似乎真的完全不在乎眼前人的感受,主客颠倒,倒显得他好像才是这个地方的主宰者。
莫纪现在算是知道谢明之前为什么不受欢迎了。
毫无礼数,似乎蔑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没人能从他身上获得尊重一般。
气得他刚刚差点捏碎手里的杯子,若不是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废人……
他气得全神贯注,丝毫没注意谢明放在他腰间香囊上的视线。
那香囊看着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甚至就这么看上去,上面简单而稚嫩的绣花一副不值几个钱的模样。
但里面的透出来的香味确实独特。
像是……百合?
这味道谢明闻过。
在客栈给他送净手水的姑娘身上、在邀请他来棋仙宗做客的弟子身上、在刚刚那个管事的身上、在这个宗主的身上。
都闻到过。
所以他像个混子一样去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地方做客。
所以他对这些人毫无顾忌。
他虽然有时候有些无厘头,但他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如果看起来脑子有问题,那定然是周围的人有问题。
“贵宗……”谢明努力回忆着以前别人夸自己的语句,“看上去人才济济,想必桃花镇并没有什么受妖物侵袭的困扰。”
他绕着弯子问道:“不知贵宗里最小的修行者是多大啊?”
修行这个东西,也并非所有人都可以。
需本身有一定天赋才行。
莫纪愣了愣,看上去有些不明所以:“约莫七八岁的模样,谢公子问这个是……”
谢明笑了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得跟审查人家似的。
言翊笑一声。
这一声笑让莫纪眼睛亮了亮,像是忽然找到了什么突破口。
“莫某如今看到谢公子爱徒仍旧觉得有些恍惚,清净山一别,莫某差点以为是永别。”他看着言翊,眼神慈祥得让谢明觉得他才是言翊的师尊,“想必苍云剑肯定给他带去了不少麻烦,莫某甚是心疼。”
谢明摇着蒲扇的手顿了顿。
总算是说出了真实的目的啊……
弯弯绕绕的,他差点没忍住拿扇子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