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手,哗啦一声,长袍褪去露出里面黑色紧身劲装。
河间府太守,堂堂正正四品文官此时竟然化为武夫。
张禀一愣,随即指着张孝纯哈哈大笑起来:“永熙先生竟也能演武。”
张孝纯剑眉一挑,一脸嗔怒道:“正臣敢调笑于我,老夫也是天罡好不。”
张禀连忙叩首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张孝纯回手提起一柄长剑,瞅都不瞅他,略显傲然的一转身,跃上身旁战马。
张禀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几十年都没上过阵的人,还能剩几分战力。”
“有几分是几分,反正老夫报国之心不会比一个孩子差。”
张孝纯傲然的抬着下巴,反手一挥,剑鞘拍在马臀之上,呼啦啦的跑到营前。
“这个家伙,说说还抖起来了。”
张禀苦笑一声,回过头沉声低喝。
“令尘,护着点太守大人,他要有个闪失,你拿脑袋来赔。”
“喏!”
一个中年汉子应声一抱拳,然后转身带着十几个大汉向张孝纯追去。
张禀无视身前身后忙碌的阳州军,而是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桐城关方向。
许久过后,他才低声幽幽的叹道:“你缺什么,我给你补上什么,至于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这些,显然穆丰不会知道。
随着两军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心神除了眼前再无其他。
初起时,骑兵为了积蓄力量,奔行的速度并不快。步兵同样维持着均速状态,不温不火的向前靠近。
真正进入战时状态的是游奕军。
任何一次战争,临战前就进入战斗的永远都是斥候。
最最惊险的,死亡最大的也永远都是斥候。
甚至很多名将都说过,斥候等于精锐,精锐才是斥候,因为好的斥候能够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忽略了斥候,往往就是走向失败。
斥候的战斗,迅速、迅捷。
往往是刚一开始就已经结束,基本都是在无声无息间出现,又在无声无息间结束。
惊心动魄,只有他们才能知道。
穆丰两眼环顾,悄然间于暗处看到游奕军给予的信号,对战局有了几分把握。
当他肉眼能够看到鬼车大营时,手臂微微一抬。
信号传出,身后大旗挥舞,战鼓嗡鸣。
先锋军精神一振。
“先锋军,全速出击。”
段薇长剑一挥,骑兵速度骤然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