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川思索片刻,道:“好,我这就去找林源同。”
沈放道:“那咱们后会有期了。”
路海川道:“沈兄弟要走么,我看你伤势不轻,多将养几日,这许多事我还想请你帮我拿拿主意。”
沈放笑道:“路大哥莫要过谦,你心里只怕也早想的明白,只是拿不定主意而已。码头之事,我所知远不如大哥,哪里还有什么主意,想路大哥终能照顾众家兄弟周全。我还要去JDZ,已耽搁好多日了。”
路海川点点头,也不再劝,几人上马,路海川一直送他上船,依依而别。
过了长江,沈放一路向南,此处向西便是建康府,如此名城,沈放自然也想去一观,但思忖再三,此行虽无甚要紧事,却也想早见师兄。
想到年少时平都山之上,雨夜与谢少棠相逢,到寒来谷,一路惊吓,现下想来,不由他脸露笑容。这位师兄在他入谷不久就金榜题名,这倒是已经有四五年没见了。
一路晓行夜宿,这一日已经到了宁国府地界。宁国府唐初称宣州,也曾称宣城郡,以笔墨纸砚闻名。
沈放进得城来,果见四处皆是售卖笔墨纸砚的铺子。寻了间客栈住了,睡到夜半,突然“啪”的一声响,一颗石子破窗而入,正撞在墙上。
沈放立即醒觉,侧耳倾听,院中角落里有鸣虫唧唧啾啾的响,此外却是再无动静。这客栈价钱便宜,房间也甚小,窗户纸也只薄薄一层,此时天空乌云蔽月,房间里也暗的很。
沈放心知有异,也不起身,将衣服结束一番,提过木匣,抽出怪剑,藏在被下,仰面躺下,闭目假寐。
又过片刻,突听门闩一声轻响。
沈放吃了一惊,门外来人想必轻功甚是高强,此人到了门外,他是一点声息未闻,拨动门闩才听到动静,在被中的握剑之手又紧了紧。
随即吱呀一声,房门已被推开。门外那人却不进来,想是那门破旧,门轴转动声音太大,出乎那人意料。
等了片刻,见屋内仍无动静,那人才轻轻踏进屋来。默立一息功夫,眼已适应黑暗。见沈放仰面睡着,鼾声轻微均匀。突然身形一闪,两步便到了沈放床前,手中寒光一闪,便要刺下。
突然一大团黑影迎面罩来。那人大骇,屋里毕竟黑暗,也分不清是什么东西,急忙退了一步。脚下突然一凉,已被兵刃划伤。也是他变招神速,单脚点地,已经撞破房门,飞身院内。若是慢的一慢,只怕整只脚也砍了下来。
那人出师不利,进门就受了伤,想是士气一馁。撞破屋门之声响亮,四面屋内顿起声响,更有人点灯推窗来看。
那人也不迟疑,飞身上了屋顶,刚到屋脊之上,身后人影一闪,却是沈放追来。
天黑无月,依稀见那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身材适中,沈放笑道:“屋里还有凉茶,朋友何必急着走?”
黑衣人不答,顺着屋脊跑去。沈放紧追不放,两人展开轻功,在屋上飞跃。
清风徐来,衣襟微拂,看脚下一片片屋脊越过,沈放奔的兴起,使出融合了“八步赶蝉”和“草上飞”的“三人行”,虽是背着个极重的木匣,却始终未被落下。
前面那人身法轻灵,落地无声。寻常夜行人只在屋脊之上飞跃,若是屋面之上,不知瓦片虚实,只敢轻举轻放,小步挪动。此人却是毫不顾忌,随意飞驰,一直朝东南角而去。
屋顶之上,一览无余,在屋上奔逃,如何甩得脱对手。看这片屋子甚是密集,下面巷道纵横,那黑衣人若是进了巷子,只怕早甩脱了沈放,可那黑衣人偏偏似无此意,任沈放缀在身后。
沈放似也没想到对手或是诱敌之计,只是追去。
又过片刻,前面黑衣人突然没了身影,连绵的屋脊终到尽头。
沈放掠过最后一所大屋,见前面好大一块空地,那黑衣人正站在当中,朝他招了招手。
沈放却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道:“好冷,好困,我回去了。”转身就走。
下面那黑衣人一怔,万没想到沈放一路追来,突然说走就走。如何肯放,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屋前,飞身上房,但见四下一片死寂,只有乌黑的屋顶,哪里还有沈放的影子。
黑衣人又气又怒,四下看看,突然朝一边飞掠过去,看下面巷子中,果然似有人躲在暗处。
黑衣人落下去一看,却不过是半截木桩。奔了几条巷子,此际夜色正浓,家家户户都在安睡,巷子里莫说是人,就连狗也没有一条。
黑衣人仍不死心,上了房顶,朝来路追去,一直追到客栈,看半扇破门还横在原地,一个伙计正自骂骂咧咧,道:“哪个不吃好草料的货,半夜来拱门!”
牲口才吃草料,这话分明是骂他牲口。黑衣人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又回空地之处。
刚到大屋之上,便见下面空地上坐着一人,却不是沈放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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