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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生花见她这样剧烈的反应很高兴,望向天边半轮残阳,天色渐暮,晚霞将整个天空染成瑰丽绯红,映衬她泫然欲泣的面色,楚楚可怜。
心下盘算着如何趁莲君取药的功夫,抽身赶回石洞,取回自己调香制药的器皿。
那花园西角的石洞本是海生花为方便炼药私自开辟的场所,里面藏满了各种香料与炉鼎,是除了她自己、十六夜和犬大将,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的存在。
不过因她薰烧了大量艾蒿草加以掩盖,就连十六夜和犬大将都不知道,亦不疑心,其实海生花极擅香道。
这香道的用途甚广,海生花最看重的一条便是害人。
她十岁时便在扬子殿夫人生辰宴上,将藏有红麝香粉的木珠手串献上,导致继母神不知鬼不觉地失去生育能力。
送给十六夜的臂钏同样不安好心,幸而公主福泽深厚,乌木臂钏在她跌入湖中时沉水。
种种罪行,不胜枚举,罄竹难书,可想此人平时作恶多端、造了多少孽缘!
只是昨夜事发突然,海生花还未来得及将香料与器皿搬离,便安顿了犬大将,现在必须尽快将它们取回,不然只怕会打草惊蛇。
再度返回石洞,犬大将正端坐在兽皮上假寐,看样子真是累极。
“你回来了?”他的耳朵耸动一下,睁开眼睛,疲惫地去揉额头。
海生花吓了一跳,想把东西拿到就走的计划告吹,只得讪笑:“我放心不下,来看看您。”
“放心吧,我真的没什么问题。”犬大将的语气中透几分感激之意:“倒是你还要费心这样的琐事,我实在愧疚。”
海生花盯着他灿若冰雪、高高束起的银白色长发,坚硬的发丝凌乱地垂在脑后,头顶还幻化出一对毛绒绒的耳朵。
她忍不住跪下来伸手抚弄他耳朵上细软的绒毛,柔软而温暖。犬大将也并不躲闪,任她摆布。
“好可爱的耳朵!”海生花捏了捏,忍不住顺势往他脖颈间的犬毛上蹭,惹得犬大将猛地缩了脖子,瞪圆一双金瞳,注视她。
“海生花?”见她如此大胆行径,犬大将声音微哑,似乎在克制着某种情绪:“你……”
“好暖和呀!”海生花笑着打断他,亮晶晶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好像很纯净,右手轻抓他银亮的绒毛:“我要是也有这样一身保暖又漂亮的绒毛就好了。”
他猛地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庞,似要将她看穿。海生花欲拒还迎地缩回手,退开,鬓边的芍药瓣蹭过他的脸颊。
“好啦,我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变成妖呀。”海生花将熬好的汤药递给他:“姐姐不在,就没人喂您了。”
他没有接话,低眉看碗中黑漆漆的汤药,利落地仰首一饮而尽。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