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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怕这个……苏郁心中暗想,原以为是什么都不怕的小狐狸,居然会慌张成这样,手也凉了,鼻尖还冒汗了。
巫师的祝祷结束了,玺暮亲自端来两碗酒,苏郁刚想伸手接,便听玺暮笑道:“这酒啊,得新娘子喂给皇上才行。”
慕椿已将酒碗捧到了她唇边,苏郁低头饮下,她刚一碰唇,忽然皱了皱眉,可又不能不喝,只好乖乖喝了下去。
轮到苏郁喂慕椿酒时,她凑近一闻,果然与自己那碗不一样,待慕椿喝完,她瞧见慕椿抿着唇角一笑,便知道这小东西又在做坏事。
酒喝完了,这婚便算结成了,没有任何繁复的典礼与仪式,只要有人见证,有人祝福,两个人真心相爱,便可长久。周遭是响亮的掌声与欢呼,喝醉了的白芨扑在紫苒怀里嚎啕大哭:“我们成亲的时候也要!”
紫苒暗想,也不知先前是谁嫌弃草率。
酒香与肉香,花香与粉香,交织在鼓声与歌声里,飘荡在少年少女翩翩起舞时飞扬的衣裙间,长者与尊者则交杯置盏,孩童则不知疲惫地追逐着,每个人的脸上皆是笑意,被篝火的红光映得热闹非凡。
苏郁和慕椿仿佛置身于热闹之外,像在注视一幅画卷般安静。
苏郁从袖中取出那条链子,跪在地上为慕椿再次系了上去,这是她曾经失去的,又再度拥有的,所以倍加珍视。
慕椿低头凝视着脚腕上的宝石链子,眸光轻晃,如掬了一捧清水似的透亮,她扶起苏郁,低声对她道:“你想不想,看我跳舞?”
“你还会跳舞?”苏郁笑道,“好啊,跳给我看。”
慕椿浅浅一笑,忽然松开她的手,提着裙角转了一圈,身上的银铃随之晃动。
“跳完了……”慕椿坏笑道,“剩下的不给他们看。”
苏郁上前道:“那给谁看?”
慕椿贴在她怀里,戳了戳她的下颌。
“那你要先告诉我,你怎么又给我喝那种东西?”苏郁道,“你自己的就是酒。”
“酒根本比不上我的奶茶。”慕椿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苏郁扶着她的下颌:“知道什么?”
慕椿踮起脚,苏郁俯下身,听她在耳边低声道:“那是煮给……煮给……大坏蛋喝的!”
苏郁眉头一跳,慕椿已一把推开她,拎着裙子跑到了玺暮身后。
苏郁随即追了上去,誓不罢休。
这个问题,大约苏郁要花很久很久才能知道了,在不知道真相前,慕椿也大约会因为使坏,而被收拾得很惨很惨了。
不过嘛,一辈子还长,总会知道的。
知道彼此的心意与爱意,然后圆满的,再圆满的,一起走完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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