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间,陆续有周军被俘。赫连齐将那些周人扒光了衣裳拴在羊圈里羞辱泄愤。
赫连齐在通天巫做法的指引下,在择定三日后的黄昏,将苏郁生焚,为其弟赫连扆安魂。
那一日午后,苏郁被带出逼仄的牢笼,带入一间大帐里,帐中生着炉子,摆着个大木桶,透着一股与整个狼蚩的腥膻味截然不同的熏香,一个秀丽的青色背影映入眼帘。
慕椿站起身,转过头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步一步走到苏郁面前。后者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伸手就扒她的衣裳。谁料慕椿任由她摸了个遍,却在苏郁要扒她衣裳时退了出去,指了指木桶:“臭死了,洗一洗。”
苏郁被关在马厩里三天,身上什么味道自然不言而喻,她向慕椿招了招手,笑道:“过来替你公主更更衣。”
慕椿哼了一声,先解了她的软甲,看见她白袍上斑驳的干涸血痕,目光暗淡,苏郁笑道:“没事儿,不流点血,不好……”
慕椿抬起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苏郁会意,乖乖地由她给自己宽了外袍与中衣,褪去亵衣后,苏郁迈入桶中,热水温度适宜,彻底抚慰了她数日以来的冻饿苦楚。
慕椿取了些澡豆搓在她身上,将几道血污搓洗干净,又取来篦子替她除去发间污垢,用木梳打通她的长发。
苏郁靠在桶边,看着那些粉末状的澡豆被揉搓成淡淡的泡沫,慕椿微凉的手在她身上游走,那种触感令她发狂,腹中燥热得厉害。她一想到这个小狐狸在笼子前对自己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就恨不得把她弄哭给自己赔罪。
如今伺候洗澡,却又让自己这么难受……
慕椿又添了些热水,取了瓢水从她头上淋下。
苏郁抬起手臂,成串的水珠打湿了慕椿的衣衫,后者突然愣住,僵硬地取来布巾擦干她身上的水。苏郁再忍不住,迈出木桶的那一瞬,她粗略地将袍子一系,立即抄起慕椿按在榻上。慕椿知道,留给她们的时间根本不够,这家伙居然这么忍不住!
真是色令智昏。
苏郁撩起衣裳:“乖,你来,叫我看看你的花样。”慕椿轻轻踹了她两脚,“别把水弄到桌子上。”苏郁看了一眼,那里有几架纸糊的灯笼。
“不弄桌子上,弄你身上。”苏郁忍不住笑道。
慕椿简直要昏过去,双颊热得厉害,却愈发勾人地弯起眉眼,那细如丝儿般的眼被苏郁的衣衫遮掩住,当然整个被遮掩住的还有慕椿那张醉如春水的容颜。
苏郁仰起头,眉头皱了又舒展,耳畔的水渍声断断续续,压抑却又放纵,扭曲而又灵性。
她们都不能出声,但哪怕不出声,彼此也能到达极乐。血液腾踔,情欲如烈火,苏郁想,看来今夜要将我生焚的不是赫连齐,而是这小狐狸的一张绣口。
慕椿叹了口气,抹去唇边的水渍,苏郁递来杯水给她漱口,随后将那件素白的衣袍套好,将一头长发捋好,由慕椿为她挽好。
“他们会把公主绑在木桩上,堆上干草。”她按了按苏郁的掌心,后者笑了笑,“死前还能洗个澡,不错了。”
“牛羊下锅前还要烫一遍呢。”慕椿轻哼,“也不知想些好的。”
苏郁转过头来,一脸凝重:“打起来的时候,你怎么办?”
“我当然趴地上装死。”慕椿笑了笑,“就两眼一闭。等您打完了,我再爬起来。”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苏郁握住她的手,“别怕……”
慕椿垂眸:“我一直都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