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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饶听南好奇地看着那块灰扑扑的石头。
好像真就只是一块石头,但是石头上被画了几条白线,一把刀顺着其中一条白线切开一条缝,刀还卡在石头中,似切未切。
“看起来像一块翡翠毛料。”左止元嘟囔着。
“没错,这的确是一块翡翠毛料,”一旁的导游热心地解释,“上面的白线是预计可能出绿的位置,而我们的作者在第一道白线上切了半刀,就不继续了。”
“为什么不继续切下去啊,”旁边有人提问,“万一出绿有翡翠了不久赚大了吗?”
“但同样,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导游微笑解释,“刀停在了一半,再切下去,可能一夜暴富,也可能一无所获。”
“所以,这件作品的名字就叫做《天堂与地狱》。”
左止元微微皱起眉,在周围人的感慨中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怎么?”饶听南一直没打扰她思考,此时轻声问道,“有灵感,打算回去画一副?”
“不,”左止元眉毛皱得更紧,摇摇头,“的确有灵感,但是是公司的事。”
她的灵感自然不是和什么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有关,而是一个更为朴素的现实。
“切一刀下去。”她喃喃自语,并指为刀,缓缓下按。
饶听南看着嘟嘟囔囔的左止元,怔了怔,扭头看向那块翡翠毛料。
虽然她们这次出来的确是为了换换脑子,但她也没有想到左止元真能悟出些什么。
这就是天才?
她又上下打量了下那块毛料,怎么也想不通它能和浩浩荡荡的节约运动牵扯到一起。
“先不管了,回头再想。”左止元却已经恢复了正常,活蹦乱跳地牵着饶听南满场子乱窜。
“这位大师还是有很多甜甜的爱情主题的作品,我带你去看?”
“嗯,好。”
要是都是那种“恐婚流”作品,当年“热恋期”左止元也不可能约饶听南来不是?
于是饶听南被她牵着,看过了在干枯水塘中交颈的天鹅,用身上尖刺击剑但却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只刺猬,与小王子互相驯服的狐狸,甚至是在飞鸟背上濒死却快乐的鱼。
在这位大师作品中,爱情的意向,癫狂又美好。
“哇,这是新作吗?”左止元最后停在了一个人物雕塑前,愣愣看着。
女子身穿张扬的舞裙跳着舞,身子摆动幅度剧烈,宛若与狂风搏击的飞鸟,冰凉的大理石雕塑中滚烫的热烈汹涌而来,几乎就要冲跨石塑的外壳。
“我想到了一个人。”左止元感慨。
饶听南点头,“我也。”
“虽然长得不像。”
“但是气质意外的符合呢。”
两人挑眉,相视一笑。
“也不知道她和良夜姐的摄影展看得怎么样了,”左止元轻笑着,“良夜姐现在应该很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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