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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因为她会纠结唐倾的事,”裴良夜吐槽,“我甚至非常能理解她的纠结,如果我是她,我大概会比她还纠结。”
“最根本的问题,是……说烂大街了的,性格不合适。”她叹口气。
“左家人,不管是左董和夫人,还是你,左家人的感情表达都是热烈而奔放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能用‘我爱你’说出来的就绝对不会说‘今晚月色真美’这种拐弯抹角的情话。”
“但饶听南的感情表达过于内敛。”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或许也是想起了某位故人。
“有时,她在人山人海的会场中找到你,走近你,牵住你的手,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很勇敢的事了。”
“当你不可避免的察觉到投入的感情和得到的回报不匹配的时候,再多的热情,再浓烈的爱意,都会被消磨掉的。”
看着陷入思索的左止元,她轻轻摇摇头,拿起木质餐盘,轻悄悄地准备离开。
“良夜姐,你等一下!”左止元嗖地坐直,眨巴着眼。
“我如果……想让饶听南留下来不要走,应该怎么做啊?”
裴良夜真的开始掐人中了。
敢情自己刚才说的话这孩子一句都没听进去!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劝分的还是撮合她俩的。
“得,让我这个浸渍情场数十年的老姐姐给你点技巧。”她吐槽着,示意左止元附耳过来。
左止元怀疑地看了眼她,“老实说,我觉得良夜姐你正儿八经的情史也就一段而已。”
“闭嘴!要不要听了!”
“听听听。”
“你就这样这样……”
过了一会儿,左止元懵逼抬头看着她,“这样真的可以吗?”
裴良夜竖起大拇指,“相信我,酒是好东西。”
喝多了,酒精可以让人敞开心扉,吵架了,酒瓶也可以让人敞开脑门。
她悠哉悠哉地离去,顺手带上门,留下了一个怀疑人生的左止元坐在床上思索。
裴良夜舒展舒展身子,看着一楼书房门缝中透出来的光,想了想,掂量了下手中的木质餐盘。
她现在就很想让饶听南敞开脑门。
饶听南听着吱呀一声门开,手依然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着,头也不回,“哄好了吗?”
裴良夜掂量着餐盘,懒懒散散地走进来,“我哄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罢了。”
饶听南按下回车键,余光瞟到裴良夜走到自己身边,声音依然淡定又清冷,“那是你的问题。”
裴良夜磨磨牙。
“饶听南,我真的很想把这个餐盘砸在你脑袋上。”
“如果这样就能哄好她,悉听尊便。”
裴良夜胸膛猛烈起伏,克制住抓着这个人揍一顿的冲动,将餐盘放到一边。
“谢谢你的理智。”饶听南保存好文件,抬头看她。
“你真的很会气人。”裴良夜凉凉地说着,低头,看见了摆在书桌上的花瓶,里面有两朵干了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