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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起身接过裴良夜递过来的茶,低头瞟了眼她的手指。
指甲干干净净,或许是职业习惯,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如果考虑到她突然出现在布鲁塞尔大会上没来由的为难自己,再考虑到当时自己与左止元分手,再再考虑到她那是第一次在媒体面前出现,再再再考虑到她与左止元熟稔又融洽的关系。
惯来走一步看十步的饶总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连带着看裴良夜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带了丝自己都不知道的酸味。
“饶总心情不好?”裴良夜有些茫然。
刚才,是有一丝敌意?
“没什么,”饶听南摇摇头,声音更淡了几分,“或者说,谁落到这个下场心情都不会太好?”
“那饶总想过自己的未来吗?”裴良夜眨眨眼,决定跳过这个话题,端坐在饶听南对面,微笑看着她。
“打工还钱,”饶听南喝了口茶,抬头看对面微笑的裴助理,“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裴良夜看着面前装傻的人,摇头失笑,“我的意思是,饶总有想去的公司吗?”
饶听南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有招揽之意的裴良夜,回绝的斩钉截铁,“我不给左氏集团打工。”
“那太可惜了,”裴良夜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可惜的意味,“我倒是很想与饶总成为同事。”
“以后或许有机会吧。”饶听南不咸不淡地回应。
这边两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董事长办公室已经炸锅了。
“老头子,你确定你没发烧?”左止元一脸不可思议地绕到办公桌后面摸了摸老爹额头,“你让我,一个从来没学过管理金融工商的艺术生,去当分公司总裁?”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文件——或者说任命书,“还是那个全是雷区的分公司?”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左修才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放心啦,给你配助手,你可是我女儿,除了你,集团里还有谁更能代表我的意志?”
“那你就让你亲女儿去趟雷区?我虽然不懂管公司我也是看新闻的!”左止元满脸悲愤,“我要回家,我要告诉妈!”
“别别别,别告状,”左修才叹了口气,示意左止元附耳过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左止元愣愣看着自家老爹黄鼠狼般的笑容,“老头子,你有把握?”
“忽悠嘛,”左修才的胖手得意地摆了摆,“你老爹还没怕过谁。”他将迷迷糊糊的左止元从另一扇门推出办公室,“先去良夜办公室那里坐一会啊,等我消息。”
关上门,他的表情肃穆,抓起办公桌上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