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止元眯起眼睛思索着,听着饶听南将一颗颗线索珍珠串了起来。
“这一条推理到这里就结束,每一环都无可挑剔。”饶听南继续缓缓说着,“但是,如果,他是愿意和蔡家合作的,只是一心为分公司,冒险唱这个白脸,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那这样他就还是希望左氏和维罗尔达成合作。”
“同样,这条推理到这一环,也结束了。”
左止元叹口气,“所以我们一无所获对么?两条都说得通。”
饶听南沉吟了会,想着会议最后,褚凡君那做不得假的爽朗笑容,心中慢慢有了个判断。
“左总,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她忍不住捏紧了左止元的手,“我对于褚凡君没有好感,边学文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他的‘死谏’绝非空穴来风,可当我们带上有色眼镜审视褚凡君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破绽的时候,恐怕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我觉得也是。”左止元忍不住用力将怀里的人又向怀里搂了搂。
自己来分公司前,老爹曾经面授机宜。
……
“当然了,你顾叔,你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李春蝉是可以合作的对象,但不可以把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她”左修才缓缓说道,“她算是保守派,希望保持现状,不希望分公司分裂也不希望总公司指手画脚。你可以和她在某些方面达成有限的合作。”
“而褚凡君?他是激进派,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爱分公司,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希望分公司脱离出左氏的掌控自立门户。你和他除了在对外的时候可以达成有限的合作,其余都是必须要警惕的,我建议你,到分公司先拿他的财务部开刀。”
“我明白了,”左止元思索着,“但这是块硬骨头吧,我啃得动吗?”
“有饶听南呢,”左修才的笑容中似乎有一些其他的意味,“而且,褚凡君本人就是一个裂缝的臭鸡蛋,破绽可多,为人莽撞,你完全不用担心抓不到他的把柄。”
……
左止元思绪回转。
老爹和饶听南对褚凡君做出过差不多的判断,“为人莽撞,破绽颇多。”
所以现在滴水不漏的褚凡君,更显得可疑。
她忍不住将脑袋靠在了饶听南的肩窝里,用力蹭了蹭,对着她的耳廓轻声呢喃,“所以?你说的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什么?”
“我在想,既然经过了两轮观察,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发现两条推理都走得通,是不是本身就说明,褚凡君也在两边下注?”饶听南忍住耳廓处的痒意,缓缓给出了令人震惊的答案,“会不会是,对他来说,两条路都可以,所以他才会反复横跳?”
“可是那两条推理一条指向和维罗尔签署合作,另一条指向的是不合维罗尔签署合作。”左止元瞪大了眸子,“怎么可能是两条路都可以呢?”
“不,我们需要更加明确的指向,”饶听南又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苏家和维罗尔签上单子,按照褚凡君的说法就要放低身价了,这意味着的是,左家,维罗尔,昆古尼尔和苏家的四方合作。”
“而分公司和维罗尔签上单子,意味着的是左家和维罗尔合作,苏家和昆古尼尔捆绑。”
“然后,就有些东西可以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