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止元自然明白是这人要搬出去住,心中松快了几分,【给她,再好不过了】
甚至可以再给她租个条件优异的公寓,左大小姐乐意掏钱。
别住她家就行。
【止元,我希望她能住你家里】
左止元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垂下眸子。
她当然知道黑心老爹有他的考量,不然她也不会因为他那些拙劣的借口开口挽留饶听南。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听老爹安排的——毕竟老爹脑子鬼精,怎么也不会让她吃了亏。
她这辈子也就唯二两次不听安排的冲动,第一次是出国留学。
第二次是对饶听南一见钟情。
事实证明,不听老人言,血亏。
她甚至知道老爹为什么执意将饶听南留在家里——无非是老爹见才心喜,想要磨磨这人的性子。就如同见到烈马雄鹰就想要驯马熬鹰般,“驯服”饶听南。
自己隐瞒身份与饶听南交往的那段经历,当然是老爹会考量的。
左止元手指捏紧,捏得指尖发白,又拨了个电话过去,这回很快就接通了。
她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疲倦和委屈,“爸,我不想在工作之外的地方见到她。”
“好好好,那就不待了,”左修才向来对女儿没什么坚持,声音中都是心疼,“那也别做你助理了,我把她调回总部,让良夜去当你助理帮你。”
“不用了,我看经济新闻的,知道分公司的情况,”左止元低头捏着被子,“确实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那我让良夜今晚就开车接她去酒店,你眼不见心不烦。”
左止元叹口气,“老爹啊,都快一点了,你让良夜姐休息会。今晚就别折腾了,我们三明天都要上班呢,可不是您这个旷工惯了的董事长。”
电话那头的左修才沉默了会,叹口气,“那你心情好点没?笑一个?”
“哈哈哈哈哈。”左止元面无表情地扯着嘴笑,顺手挂掉了电话。
其实,心情确实好了一点。就住一晚,不是不能接受。
她披了件衣服,轻盈地跳下床,偷偷开了条门缝,蹑手蹑脚地溜出卧室,蹲在二楼往一楼偷看。
身材修长的饶听南此时在沙发上侧卧着缩成一团,身上就盖着件外套,黑暗中,留给自己一个纤细消瘦的背影。
左止元瘪瘪嘴,小声嘟囔着,“空调地暖都开了,还能冻着你不成?”
只是脚下像扎了根似的,动不了。
“左止元,你就心软吧。”蹲到脚都麻了,她终归是叹了口气,找了床毯子,轻手轻脚下楼。
还没走到沙发前,那看起来睡熟的女人却猛地弹起来,眸光警惕地看着她,身体也不自觉地摆出防卫姿势。
左止元抱着毯子,与黑暗中的饶听南四目相对。
看着女人那戒备的神色,她的好心情突然就散了大半,面无表情地把毯子丢过去,“不要说左氏集团亏待下属,没冻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