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月儿不要。”皇上在睡梦中拼尽全力说道。一旁睡得正香的纪寒烟也被皇上的睡梦中的叫声吓得醒了过来。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是不是做恶梦了。”纪寒烟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抱着皇上,皇上睁开双眼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意识也逐渐的清醒。
“月儿,你不走,不要离开朕,你知道朕有多爱你,不要走。”皇上抱着纪寒烟温柔地说道,听到皇上这么说,纪寒烟心里很难过。
今晚在紫宸殿中侍寝的是她纪寒烟,可是明明是她伺候了皇上,可是皇上却抱着她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这种感觉实在让纪寒烟太难受了。
“皇上,人家是紫兰殿中的纪寒烟纪美人,今晚是皇上你宣臣妾到这紫宸殿中侍寝的啊。”纪寒烟撒娇地说道。
听到怀中的人儿这么说,皇上起身跳下了龙榻,然后对着殿外喊道:“陈弘志,掌灯。”此话一出,陈公公便赶紧带着众宫人走了进来。
房间里的烛火又被重新点上,一时间紫宸殿中又是灯火通明,皇上对着陈公公开口问道:“陈弘志,现在什么时辰了?送纪美人回去吧。”
“回皇上,现在已经是三更了,老奴这就送纪美人回去。”陈公公听到皇上这么说,哪里还敢再问,只能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龙榻上的纪寒烟,此刻把自己的脸和身体都埋藏在被子里,想到此刻皇上说的话,再想到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皇上竟然让陈公公把自己送回紫兰殿,心中羞愧极了。
陈公公没敢去看龙榻上的纪寒烟,而是赶紧走了出去,示意琉璃和几个宫女赶紧到紫宸殿中为纪寒烟更衣,这样也好快些把纪寒烟送回紫兰殿。
此刻皇上的心思谁也摸不透,陈公公无奈地对着琉璃使了个眼色,毕竟在宫中待的久了,琉璃一看这情形,便心领神会。
“纪美人,奴婢服侍你更衣。”琉璃对着把脸埋在被子里的纪寒烟说道,片刻之后,纪寒烟才露出了自己的脸,她的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眼睛中泛着点点泪光。
纪寒烟在琉璃和几个宫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然后陈公公便无奈地把纪寒烟送出了紫宸殿。
一坐进轿子,纪寒烟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一珠子一样一直都没停过,以前一直以为皇上是重感情,念旧的男人,可是如今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错了。
原本以为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只是说说而已,可是今日纪寒烟却是真真儿的领教到了什么叫圣意难测。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脸有时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可是如今看来,当今皇上的心思才是深不可测。
明明是皇上宣纪寒烟去紫宸殿侍寝的,皇上这样对纪寒烟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倒也罢了,可是说到底竟然只是因为皇上做的一个梦。
身为后宫中的女人,纪寒烟虽然只是来自民间的良家女,以采女的身份选秀进入这后宫的,本就无权无势,这会被皇上这样赶出了紫宸殿心中又怎么会不感到委屈呢。
从紫宸殿到紫兰殿也不过短短的一段路,可是纪寒烟却第一次觉得自己仿佛走了许久,终于,轿子停了下来。
纪寒烟下了轿子,琉璃赶紧走上前一把扶住了她,两人朝着紫兰殿内走去,小安子一看到纪寒烟回来,便一脸的纳闷。
陈公公对着外面抬轿子的几个宫人说道:“你们在这殿外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陈公公说完便朝着紫宸殿中走去。
“纪美人,不知皇上今日所为何事,怎么会这样?老奴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到皇上这样过。”陈公公开口便问道。
“因为什么,皇上又能因为什么呢,无非是一个梦而已,皇上做梦了,应该是梦到了含冰殿中的华妃娘娘,看情形估计是恶梦。”纪寒烟无奈地说。
“今晚让纪美人你受委屈了,皇上改天一定会来紫兰殿看你的。离天亮还有些时辰,纪美人就早些歇息吧。”陈公公说完便离开了紫兰殿。
纪寒烟当然知道,陈弘志一直在皇上的身边伺候,对于皇上的事情没有陈弘志不清楚的,既然他要问,那她告诉他又何妨。
如今自己已经是这后宫中皇上的女人,日后只怕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多仰仗陈公公才是,目前要做的便是与陈公公搞好关系,且不可伤了和气,因小失大。
“纪美人,奴婢服侍你去寝殿休息吧。”琉璃对着纪寒烟轻声说道,刚才她也听到了,看来纪寒烟今晚在皇上那里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是让她好好睡上一觉的好,琉璃扶着纪寒烟朝着寝殿走去。
陈公公带着几个宫人离开了紫兰殿,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进入紫宸后就看到皇上正失神地端坐在桌案旁的龙椅上。
“皇上,老奴已经把纪美人送回了紫兰殿,皇上现在可觉得好些了?”陈公公走上前轻声地问道。
“陈弘志,朕前些日子午后宣纪美人来这紫宸殿中侍寝时贵妃娘娘可有来过?除了贵妃娘娘月儿可有来过?”皇上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