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他们兄弟二人要被送给管太妃抚养的时侯,独孤钰哭着喊着不肯离开,连喊了不知多少声“母后”,慧慈太后都没有软下心来,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十多年过去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母亲,慧慈太后突然让独孤钰称她为母后,独孤钰一下子还接受不过来。
慧慈太后听着独孤钰也叫了自己一声母后,还是蛮高兴的。
尽管想恢复以前那样的亲情还需要些时间,但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都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慧慈太后也心满意足了。
转而春荷又端来了泡好的茶个备好的点心。慧慈太后随即也与他们兄弟俩说了道:
“钰儿,荀儿,母后这边不比后宫,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哀家提先做了些你们小时候爱吃的糕点,你们尝尝味道可还好。”
“母后做的糕点,很好吃。”
“是吗,荀儿。”光是听得独孤荀这简单的一句夸奖,慧慈太后都是开心的,“那跟母后以前做的相比,味道如何呢?”
“回母后的话,儿臣……并不记得以前的味道了。”说罢这句话,独孤荀沉默了,慧慈太后也禁不住沉默了。
十多年太长,独孤荀记得以前的母亲,但他怎么也不记得小时候吃过的糕点的味道了。能再次回到母亲的身边,他很欣慰,也很开心。但是这十多年太长,他心里的苦也太多。
母亲当年的抛弃是有难言之隐,可是母亲给他带来过的伤痛也不是一朝就能好的。
直到离开封尘殿的时侯,独孤钰似乎都有些心事。他才知道,在自己见到慧慈太后之前,慧慈太后已经提先面见过独孤荀了。
想到此事,又想起方才自己不知该如何称呼太后娘娘的场景,一种不平衡之感隐隐在他心里升起。
独孤钰清楚的记得,慧慈太后亲手为他们做的那些糕点,说是他们兄弟二人以前都爱吃的。但其实是独孤荀爱吃的。
因为他独孤钰是个不挑食的乖孩子。十多年前,当他们兄弟几人都还是咿呀学语的小孩儿时,独孤钰从小就是父皇和母后眼里好孩子。
他最听话,大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饭食喂什么,他就吃什么的。从来没有顶过半句嘴,也从来没有挑过任何食。
独孤荀则不一样,母后问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就如实照说。
所以,母后更多记住的,是独孤荀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
直到现在,都还是如此。
以前的独孤钰从来都不曾在乎过什么,但是现在。他的心里逐渐有了一些不平衡。他感觉到了母后对独孤荀的偏爱,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被忽略。
“春荷,你有没有察觉到,哀家感觉,钰儿他好像还在生哀家的气呢。”
“娘娘,您该是多虑了。”
慧慈太后也觉察到了独孤钰的不对劲。尽管他嘴上喊了声母后,可是给慧慈太后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疏远之感。
“哀家没有多虑,钰儿是他们兄弟三人之中最踏实的那一个,从小就藏不住事,现在也一样,他心里有事,哀家能看得出来。”
“娘娘,奴婢认为您真的想多了。在奴婢看来,文王爷应该是太久没见到娘娘您了,突然见面,可能有些不习惯。毕竟他们从小都是在管太妃身边长大的,一下子回到这宫里,总是需要时间来适应的。娘娘您也不要担心太多了。”
“但愿是这样吧。”慧慈太后自己也明白,是自己曾经抛弃了他们,十二年过去了。这十二年带给他们的伤害也不是一朝能弥补得回来的。
刘王府中,宋青荷还在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