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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铃声才响,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完全没有刚刚半分热闹的样子。
为数不多的头发黑白交错着在教授的脑袋顶上顽强竖立,他一手拿泡了茶的玻璃杯,一手拿书不急不缓的从门口进入。
作为一名中国文学批评史课程的老教授,他声如洪钟,用他那一口带着明显的东北口音,站在讲台上抑扬顿挫地讲欧阳修的“穷而后工”论和梅尧臣的“平淡”论。
讲台下,清令奋笔疾书,心无旁骛的往笔记上记下教授说的重点,而和她隔了个牧星言的梁文策,和往常倒是不大一样,整个人有些蔫蔫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即便偶尔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也连不成句。
梁文策连续几日的异常,其他人自是看在眼里,天黑之后大家都陆陆续续从外面回到了宿舍,却唯独梁文策一直没有回来。
“你们说文策这几天是怎么回事?沉默寡言这个词完全跟他不搭嘎呀。”公仪钰疑惑不已。
牧星言握着荧光笔在书上划上一行字:“天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连上课都不认真了,之前不是还说要考研的吗?”
“而且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她最近晚上都不怎么和白澍打电话了。”公仪钰顺手转了几圈笔。
清令点头:“估计是她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
“吵架了?”公仪钰摩挲着下巴,“不对啊,要是搁以前,最多一个晚上也就和好了,而且她也不会这么消沉。”
“不过都快十点了,”牧星言看了一眼时间,“她怎么还没回来。”
清令翻了一页书:“只要十一点前回来就行。”
牧星言忽而皱眉想起一件事:“昨天大晚上的,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文策的哭声。”
清令问:“哭声?”
“嗯,好像听到没一会儿,就结束了,不过我当时也是睡得迷迷瞪瞪的,不是很确定。”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有些不太妙啊,”公仪钰吸了一口凉气,提议道,“要不咱们明天去问问白澍?”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咱们也不太清楚,”清令拿指甲敲了几下桌面,“万一闹出什么误会就不太好了,再等两天吧,要是她还这样,我们再去找白澍问问吧。”
“再等等吗?”公仪钰有些纠结的挠了挠头。
牧星言思索片刻,点头道:“后天吧,要是她还这样,我们就去问问看白澍,看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清令点头。
见此,公仪钰也点了点头:“行吧,后天就后天。”
沟通结束后,三人继续自己的学习,寝室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直到快要门禁的时候,梁文策这才慢吞吞的回到了寝室,她耷拉着脑袋推开门,无精打采的脱去身上沾满寒气的外套,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清令几人面面相觑,她们进行了几个简单的眼神和肢体交流后,只得将心中的疑问吞下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