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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好一会儿,身体这才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音桓拿起定时器看了一眼时间。
十六分三十七秒。
“呵……”
少女嗤笑了一声,唇角尽是嘲讽的笑意:“倒是比上次少了十三秒。”
自从那次无故昏迷,音桓逐渐察觉到,这件事只会在固定的时间下发作,于是她开始记录起每次发作的时间和一些基本情况。
比如总在午夜间,比如要满月。
面对如今这种情况她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不满足又能怎么样呢?
发作时的感觉也和以前不大一样,然而,又能不一样到哪里去呢?
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是换种折磨人的方式而已。
“嘶!”
碰巧又闯进来一缕清风。
身上单薄的睡衣因为浸满汗水的缘故,少女不由得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
抬眸瞥了眼窗外圆圆的月亮,少女又坐着歇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将窗户关严实。
如今每次发作,整个人就会疲惫到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的状态。
再加上她晚上睡觉,一旦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以至于她每次要花费上一整天的时间慢慢恢复精力。
“呵,可真是够倒霉啊,是吧?”
冷笑一声,音桓自嘲的呢喃了一句,顺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温水,为身体补充些水分。
深吸一口气,继而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她将椅子挪到窗前,坐了上去。
都说人到了深夜,容易变得感性,容易情绪低落,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应该早点睡觉。
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应该睡觉,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香熏、音乐、瑜伽、褪黑素、安眠药,她曾将自己知道能助眠的办法都试了个遍,可还是辗转反侧不得眠。
身体明明累的很,疲惫的不行,但就是睡不着觉。
这种事若是说出去,估计任谁也不会信吧。
这么想着,眼睛不由得有些发酸。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为什么?”
少女怨恨的盯着月亮,眼睛酸胀不已。
“我好羡慕你啊,大姐姐。”
恍惚之间,她蓦然回想起一小段尘封的过往,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女孩对她说的话。
那时候,她还不是粟花落音桓——
当时她打算去南非的赫曼努斯沿岸,出海观鲸的,当然她也的确去了南非,也看到了鲸鱼,只是在到达赫曼努斯沿岸之前,她遇到了一个皮肤黝黑,年纪不大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