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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时法国社会十分动荡,而工业化进程的加速,致使传统手工业受到巨大冲击,尤其是依赖手工生活的女工,处境异常艰难,以至于三教九流汇集的红磨坊在当时成为危险、混乱和道德沦丧的代名词。
但在雷诺阿柔软的笔下,红磨坊恍如一个乌托邦,这里没有阶级,没有贫富,没有贵贱,有的只是无尽的欢乐和幸福。
他将蓝紫色作为作品的主要基调,将一场熙熙攘攘、气氛融洽的热闹舞会刻画得生动自然。
舞会中每一个人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尽情享受此刻的人生,给观者带来极为强烈的视觉震撼,并被那唯美优雅、恬淡幸福的感觉所感染,仿佛融入场景之中,成为了画中的一部分。
阳光透过树荫间隙,星星点点的洒落在桌上、草地上和不断移动脚步的人们身上,令光影斑驳产生出一种迷离感,使得整个舞会的气氛渲染的无忧无虑,欢乐喜悦。
画面中弥漫的光与影、明与暗以及调和的多重色彩,如歌儿般富有强弱和节奏的变化,令整个场景色彩斑斓,流光溢彩,如梦似幻般像天堂引人着迷……
除了这次的雷诺阿画展以外,这座位于巴黎赛纳河左岸,于卢浮宫隔岸相对的奥赛博物馆,本就收藏有大量的油画、雕塑、粉画、家具、手工艺品等艺术藏品,同时也是世界上收藏印象派主要画作最多的地方。
最为人熟知的印象派藏品就有文森特·梵高的《自画像》《罗讷河上的星夜》《阿尔勒的卧室》;爱德华·马奈的《吹笛子的少年》《草地上的午餐》《奥林匹亚》;克劳德·莫奈的《睡莲池》、《撑阳伞的女人》;保罗·高更的《沙滩上的大溪地女人》;埃德加·德加的《芭蕾舞》等。
在这座以建筑本体由火车站改造而成的艺术宫殿中,音桓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徜徉在这片美的海洋中,她甚至还特意去了一趟可以俯瞰到巴黎全景和蒙马特高地的观景台。
一直逛到快18点要闭馆的时候,少女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离开奥赛博物馆,音桓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环境尚可的咖啡馆,好在服务员英语不错,音桓在他的介绍下,要了份火腿芝士三明治,填饱肚子后,也不多逗留,快步回到了酒店内。
洗过澡,换上舒适的睡衣,音桓利索的爬上床,也不准备干别的,直接盖上被子阖眼而眠。
而她今日之所以会睡得这么早,为的就是第二天能够顺利的赶上早晨的一趟航班,毕竟于她而言,明天去的那个地方,才是这趟异国旅行的重中之重。
第九十八章汉堡体育馆比赛
天蒙蒙亮,空气中还氤氲着淡淡的水气,音桓早已穿戴整齐登上了飞离巴黎的航班,舷窗外的颜色伴随时间的流逝,越发明亮。
单手支着下巴,音桓嘴角微微上扬,远眺窗外大片洁白的云二,不多时,她落下眼帘,双眸轻合心有所思。
约莫一个半小时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待下了飞机,太阳以高高的挂在人们头顶上上,肆意散布它的光辉。
女孩儿快步离开机场,她扎了一个高马尾,脸上戴了副大大的墨镜,一只耳上垂有带流苏的长耳夹,一件版型简单的白色圆翻领上衣,配了条有双绑带收腰设计的卡其色高腰过膝双层长裙,脚上踩了双圆头白皮鞋,整个人看上去简约大方不失优雅。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吃过早餐,见还有些时间,音桓随即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靠着她那口蹩脚的勉强能让人听个大概的德语,点了份可颂面包和一杯热咖啡。
苦涩的液体在口中肆意蔓延,少女面容平静,慢慢的咀嚼着出炉不久的可颂面包,随意打量着馆内的布置。
倒是桌下正顺着咖啡馆音乐打节奏的脚在无意中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两个不大的可颂面包很快就进了她的肚子里,音桓端起杯子,将最后些许咖啡一饮而尽,她没有急着离开,在这里又逗留了十来分钟,这才起身结账走出了这间不大的咖啡馆。
按照导航的指示,音桓跳上一辆巴士,在晃晃悠悠中,她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德国汉堡体育馆。
场馆很大,四周密密麻麻的坐了许多人,而买了位置比较靠前的音桓,心中忽而生出一些小小的紧张。
她不免忐忑,心想:是因为很快就要见到他了吧,怎么说也都快三年没见过面了,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我这个样子也不显眼,应该不会被注意到吧。
就在她默默平复心情的时候,比赛即将开始。
今天这场网球比赛,是手冢国光VS托马斯·里希特,伴随两位球员的入场,观众席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当那身浅紫色身影踏入红土地的一剎那,音桓的视线瞬间锁定在他身上,再移不开眼。
不知是不是距离的缘故,音桓觉得手冢的那副样子似乎和以前别无二致,可真要仔仔细细的对比起来,光是那副身形,可就要比几年前的那个他壮硕了许多。
她也想不起来以前是听谁讲的,说是手冢每次打球都是精准打对方的底线,这不仅是对自己技术的绝对自信,也会给对方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不过,手冢这种暗搓搓的骄傲还真是可爱呢。
少女不由得粲然一笑,墨镜下的那双眼瞳饱含爱意,凝望向场内那个挥拍的17岁少年。
他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可爱的?直率的?温柔的?理性的?开朗的?稳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