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兄弟先去给老夫人问好,再去聆听云诚的教诲,毕竟他是韩岳的老师。
韩岳跟云锦堂同龄,两人都准备参加今年八月的乡试,故而平日里都认认真真做学问,极少出门应酬。
兄弟俩听说刚才的红衣男子是霍四公子,锦书妹妹的未婚夫,大感意外。听说对方是混世魔王,如今瞧着似乎没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
回家的路上,韩岳看弟弟心情低落忍不住劝道:“当初给过你机会,自己没把握,如今为何还要这般难受?”
“你也知道我善变,今日想经商,明日想学武,后日又想当木工……她要的生活和感情我都给不了。”韩阳声音委屈,他自小好奇心就重,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却没有哪个能长久喜欢。
“你总说我是呆子,如今瞧着你比我还呆。”韩岳摇了摇头,并不打算把话说明白,毕竟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他这个弟弟确实善变,唯独对锦书妹妹十年如一日,怎就没发现呢?
罢了罢了,就让他继续做快乐的人,专注于眼前喜欢的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大哥,我最近对星象学感兴趣,你说钦天监的官员是如何从天上的星星变化看出地上发生异变……”韩阳也就难过一会儿,很快又被稀奇古怪的念头占满。
晚上老夫人跟李氏讨论霍沣,觉得他气势太强,为人太冷,担心孙女受委屈。
李氏说些劝解的话,最后暗示过不下去还能选择“和离”。女子被休名声不好听,但只要娘家硬气就能把休书改成和离书。
“母亲,这只是下下策,书儿受您教导,我瞧霍家公子对她也极为满意,咱们还是别杞人忧天了。”
“说的是,锦书丫头聪慧漂亮,没有人不喜欢,除非他眼瞎心盲。”
在老夫人心里,自家孙女当然是最好的配得上世间所有男子,李氏也是这么想。
春节期间,每天都有亲戚登门拜年,当然云家也去别家拜年。大年初十方氏母亲六十大寿,云锦书跟娘亲、嫂子一起去祝贺。
回来之后开始为元宵节做准备,常言道:十二搭灯棚,十三扎彩灯,十四试花灯,十五闹元宵。
十四日这天,云锦书收到两名护卫。名为贾五、贾六,年纪大概二十岁,眉眼冷清,擅长暗杀,并且只听主人的命令。
“爹,这是?”云锦书有些迷茫。
“福成县主确实有挖人眼睛的恶习,在捉拿她归案之前,他两会一直保护你。别担心,爹不会让你出事。”云诚嘱咐道。
他派人调查一个月时间,终于抓到福成县主的小辫子。只是现在有平阳公主护着,哪怕当场揭穿顶多就是剃度出家。
想要皇上下定决心处置县主,必须先把平阳公主拉下来,那样就需要借助皇后和太子的势力。
“爹,这是女儿梦到的所有内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云锦书把笔记递给父亲,里面记录未来二十五年发生的大事,不过夏安侯府的事情她一个字都没写。
“有爹在,噩梦也会变成好梦。”云诚看了两遍就把所有事情记下,然后让她把笔记烧了,以免被别人发现。
“我都听爹的。”云锦书笑着点头。
政治斗争还是交给老谋深算的父亲,她只要专心报复霍泽跟叶文心就够了。
元宵节云锦书跟夏蕴荷、周令仪约好一同游玩。老夫人很担心,除了三个丫鬟还让她带两名小厮,免得人多容易出事。
云锦书撒娇卖乖,把祖母逗笑了才出门。听说今日宫里点上千盏彩灯,绚烂至极,可惜她没机会看了。
今日的京城真的很拥挤,戏院、茶楼、酒馆等地方人头攒动、张灯结彩。真是一曲苼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如昼。
马车过不去,所有人只能步行。
夏蕴荷早早在茶楼等待,只见她穿着黄色缎面披肩和粉黄间色裙,头戴金簪,光彩夺目。
见到云锦书便叽叽喳喳聊八卦,比如太子殴打大臣,五皇子妃得罪皇后,六皇子买扬州瘦马……
最后她顿了顿说:“我想了想,如今能助我逃离向瑞泰只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平原郡王和英国公府的独子。”
其他皇室宗亲也看不上没落的忠义伯府,祖父年纪大了,父亲只是从五品员外郎。为了保持荣华富贵,他们不想着好好努力,只想通过嫁女儿攀附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