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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大将的身体僵直如铁,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海生花亲昵地纠缠,慢慢低下头,低沉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海生花含糊不清地应道,舌头探寻入他的齿缝。
三千青丝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与平日里不同,直烧的他渐渐燥热难当,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胸膛窜至全身,仿佛置身在火焰山中,炙烤着每一寸肌肤。
“海生花,别闹了。”犬大将的眼中闪过一抹暗流汹涌的火苗,声音越发嘶哑。
“犬大将,我喜欢你……”
呢喃未尽,他的吻便落了下来,唇齿间传来的阵阵酥麻,温柔而细致,宛如呵护珍宝,带着浓浓的宠溺与爱恋。
不知何时,海生花已被他放倒在湖畔湿漉漉的草地上,身上衣裳已湿透,露出白皙娇媚的躯体,双颊嫣红如血,羞涩地阖上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似蝶翼翩然起舞。宛若初绽的芙蓉,妩媚动人。
犬大将的大掌覆盖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温润的唇舌从颈间开始蔓延,带着灼人的温度,如同春风吹拂,温暖地撩拨着她心底敏。感的弦。
海生花今天穿的这套衣裙并不华丽,可以说是雅致得恰到好处,刺绣精致细腻,衣裳浅白,雪花刺绣更雪白,都是白,却分出了深浅,穿在身上轻飘飘的,走起路来,裙摆轻轻摇曳,宛如仙娥。
犬大将把手伸到了她的领口,勾着她的衣领往外拨开。他感受到坚实的胸膛前贴着一片柔软,视线往下看了看,她丰满的胸脯与他的胸膛相贴,浅白色的抹胸里,从他这个角度,隐隐约约能看到沟壑。
海生花仰在他身下,盯着旁边凌乱衣物间那枚不起眼的香囊,丝丝缕缕的迷情香在鼻端绽开,如烟似云的沉沦。
翻云覆雨。
十六夜最近过的不好,一个月前她晨起时忽然呕吐不止,扬子殿夫人不听她劝阻请来药师后,几个药师竟都战战兢兢的只说诊不出来,后来在夫人的逼问下才吞吞吐吐的说是有喜了。
结果可想而知,城主震怒之余差点提剑就要冲出去把那奸夫砍了,被十六夜以性命相逼劝住,冷静下来后下令封锁消息。
毕竟这样的丑事对于一名还未出嫁的公主来说打击太大了,扬子殿夫人哭天喊地的闹了整整一个月,这才把孩子父亲是西国大犬妖的事问了出来。
十六夜自己也深悔疏忽,觉得自身命运太苦,她想:“今后有何面目再见父亲母亲呢!”便悲伤凄楚地啜泣起来,竟像一个小孩。
世间原有一种女子,身份虽然高贵无比,心中却怀着几分□□之念。表面上威风凛凛,大模大样,而内心轻狂浮薄,另是一套。此等人若被男子诱惑,立刻倾心相从,其例不胜枚举。但十六夜公主不是这等人。
她虽然不是深明大义的人,然而生性胆小谨慎。如今身逢此事,似觉众目昭彰,尽人皆知,不胜狼狈羞耻之情。因此连明亮的地方也不敢出来,只管独自悲叹,痛惜此身命苦。
此时正在举行祭典,殿外车水马龙,喧嚣之声不绝。但十六夜如同不闻,只管沉浸在自己所造成的痛苦中,寂寞地度送一天又一天。
扬子殿夫人虽然气的半死,但终究舍不得对女儿如何,只得由着她折腾,派了随从侍卫日日跟随护着十六夜。
城主觉得女儿怀孕之苦毕竟甚为可怜,虽然想对她断念,无奈恨敌不过爱,忧伤之余,终于到桃源园来探望她。只是见面之后,心中越发难过了,便替她举办种种法事,以祈安产。
他对十六夜的待遇,同从前一样,有许多地方反比从前亲切而又优厚了。只是心中已经有了隔阂,总不能开怀畅叙,实则心中常怀不快之感。
因此十六夜公主更加觉得痛苦,父亲并不再向她明言和犬大将之事,十六夜独自心中纳闷,正像一个无知的孩子。
城主想道:“正因为如此天真,所以做出那种事情来,落落大方原是好的,然而太过分,就靠不住。”便推想世间男女之事,觉得都很可虑。
“例如十六夜,过于温柔可亲,深恐将使那大妖之类的色情儿更加动心。大概为女子者,如果胸中没有主意而态度一味驯顺,便容易受男子轻侮。一个男子看中一个不应该看中的女子,而这女子并不坚拒,那就会犯过失了。”
海生花知晓孕妇情绪极容易波动,怕十六夜伤心过度伤了孩子,便日日去安慰她,亲自给她煨坐胎药喝,她要保证这个孩子平安落地。
算起来,她和十六夜怀孕的日子还差不多呢。
第15章梦魇
且说那犬大将与海生花春风一度后,魂牵梦绕,思念难耐,他一向谨慎小心,不做受人讥评之事,然而此次奇怪之极:早晨分手不久,便已想念不置;晚间会面之前,早就焦灼盼待。一面又强自镇定,认为此乃一时着魔,并非真心热爱。
他想:“此人风度异常媚态绰约,缺少烂漫之态,出身亦不甚高贵,那她到底有什么好处,故能如此牵惹我心呢?”
他当然不知道是海生花每次见他时都佩了迷情香的缘故,只是反复考虑,自己觉得不可思议。
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从天上直奔凡间,宛如旧小说中的狐狸精。倒把海生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得暗自沉思,其烦闷与刹那猛丸是不一样的。
犬大将也在考虑:“这公主对我装作如此信任,使我掉以轻心,有朝一日乘我不防,悄悄地逃走了,教我到哪里去找寻她呢?况且这里原是暂住的,哪一天嫁与别的男子,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