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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转而被细致地撇干净。
这下容念心满意足,伸手想去拿调羹,但是轮到陆岁京不配合。
陆岁京捞了一勺汤水,端给容念:“给残疾人的贴心服务。”
容念语气烂漫地说:“我好像有胳膊呢。”
陆岁京道:“真的吗?我把油倒回去测试下。”
容念是能不动就绝对瘫着的那类人,以前假期除了打工,绝不出房门半步,想买书买水果也要陆岁京跑腿。
与此同时,他格外挑剔,汤不能太油,菜不能太淡。
总之要求一大堆,自己又不爱动手。
“等等,不用测了,我的胳膊是装饰品。”容念犯懒道,“这汤烫吗?”
陆岁京道:“可能需要吹两下。”
容念低下头,暗自咬了咬牙,表面却扮得很乖。
他微微鼓起脸颊,很小心地吹了吹,吐息很轻地拂过陆岁京握住调羹的手指。
陆岁京的指尖好似电流蹿过,不住想要往后缩。
容念却没给这个机会,喝完汤后还没完,回味般抿了下勺子。
这个动作的意图貌似非常单纯,做得也很快,陆岁京只有一瞬间能看到对方的舌尖。
只露出来了一点点,看起来很柔软……
陆岁京没能忍住,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味道还可以。”容念认真地评价解酒汤的滋味。
他满脸天真懵懂,仿佛完全不知道陆岁京被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扰乱了情绪。
他看了眼时间,问:“我先去洗澡了,你的贴心服务范围不包括浴室吧?”
陆岁京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你需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容念道:“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经验丰富啊。”
陆岁京道:“阅历还算不错,靠某个人爱偷懒,以前福利院的菜上到猪肉下到豆芽,全都是我负责洗的。”
容念:“……”
有时候他真的很慌,陆岁京记性这么好,一朝翻身就没想过找自己算旧账?
“猪肉和豆芽怎么能跟人相提并论?少说也得在澡堂当三十年搓背师傅,才好吹自己有点阅历。”
他干巴巴说完,又道,“不说了,你自己早点睡。”
这间房价格高昂设施完整,阳台上有配套的洗衣机和烘干机。
容念等陆岁京也洗好澡,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衣,磨磨蹭蹭抱起衣服裤子走去阳台。
两人衣服放在了一起,容念点了点“启动”键。
哪知第二天打开机器,衣服和裤子全都惨不忍睹。
最先看到这个场景的是陆岁京,他以为自己没睡醒,关上盖子以后重新打开了一遍。
自己的白色T恤和容念的衬衫都被染成蓝色,看上去一塌糊涂。
裤子同样未能幸免,并且很沾了很多纸片碎屑。
容念紧随其后发现了这件事,他是真的没睡醒,昏昏沉沉地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