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顾夫人,“今日之事,起因经过,夫人都清清楚楚,你休想让我吃了这哑巴亏!”
这话激怒了顾夫人,怒拍桌子,喝道,“放肆,我顾家书香门第,岂容你这般诋毁,今日退婚,皆因你不检点,入不得我顾家的门。”
“是吗?究竟是我不检点,还是顾家表里不一,暗中作梗,勾结皇子,污人清白?”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尊重这个长辈了。
顾夫人闻言,脸色一白,顿时心虚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
随后哼了一声,“今日你若是好好退亲,外头也不会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若是你不肯,我帮不了你。”
她也知道多说无益,也不打算继续纠缠,挺直了腰杆,看着顾夫人,道,“夫人,沈顾两家,十多年的交情,毁于今日,你们这般竭尽算计,我倒看看顾家能走多远!”
说完,利落转身走了。
出到前院的时候,顾礼岩见她出来,面带欢喜上前,欢喜递给她一个盒子,道,“这是我在万宝坊买来的一副耳坠,老板说是京中唯一一对,我费了很大劲儿才买到的。”
说着打开盒子,入眼便是一对透亮的绿玉珠子用银色链子串着圆长的白玉,简单又贵气。
万宝坊的东西一向难求,他确实有心了。
可惜,两人没缘分。
顾家做得太过分。
就算如此,她的亲事也不能落入皇室,否则会让父亲为难。
思绪几转间,她选择暂时忍耐下来,什么也没有说,撇开顾礼岩手里的东西,对春芽道,“我们走吧。”
顾礼岩不解,紧追两步,顾夫人早派人看着他了,让人将他拦住了。
回到将军府,沈玉芙进了房间,绘制了一张图纸,吩咐春芽道,“你拿上银子,找人做一支一模一样这个的簪子,花费多少钱都行。”
春芽连连点头照做,赶紧就出去办事了。
京城能工巧匠多得是,这簪子也不是什么珍品,不过是样式特别些而已,老道一些的师傅,不用一日功夫便仿制出来了。
她只是防止顾家利用那个簪子污蔑自己。
没想到簪子刚拿回来,便听管家来说,顾家派了人来退亲了。
沈玉芙闻言皱眉,“顾家都派了谁来?”
“顾家少夫人带着礼品来了,就候在花厅呢。”管家叹气道。
沈玉芙咬了咬牙,对顾家此举感到愤恨,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她在家中身份其实尴尬,父亲扶了侧夫人为正妻,更是带着侧夫人和弟妹去边关镇守,而她一人被留在京中,虽然是住着将军府,可是祖母偏爱二房,这里如同是为二房置办的院子,她也如同局外人一样,哪里都融入不了。
她就是盼着及笄后,等个好日子,她能嫁给顾礼岩,有了自己的家,日子也能如意些,如今这点期盼都没有了。
而父亲也信中言明十日后就抵达京城,两家将婚事定了,他再启程往边疆。
顾家这是要赶在父亲回来之前,将亲事给退了。
抵达花厅,老太太坐在首位,闭着眼,神色极为不悦,站着的顾王氏只能笑着说话,厅内摆了好些礼品。
见着沈玉芙来了,顾王氏当即眼睛一弯,笑道,“阿芙妹妹来了正好,人都到齐了,我也算完成了任务,这份退婚书在这,你今儿签了字,按个手印,两家便算是解了这婚约了。”
“慢着,这婚事当初是你婆母定的,要退亲,也该让她亲自登门道个不是,却让你刚过门的儿媳来替小叔子退亲,你们顾家是不是太不将我们沈家放眼里了!”老太太怒杵拐杖,冷声呵斥道,
老太太虽然不疼她,但对外,还是要维护几分的。
顾王氏被骂了没有生气,而是再次笑了一下,让下人拿出一盒子,打开一看,便是那根簪子。
“沈老夫人,这是阿芙妹妹落在武淮王那的,至于原因,不用多说了吧,我婆母说,希望两家能体面结束这段孽缘,还望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原本怒气十足的脸色,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逐渐失了气势,反而瞪向沈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