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长眯眼看看打吊针的手,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
“室长,小声点,那边病床还有人,”
阮云伸手捏住室长的嘴巴。
室长赶紧点点头,用另一只手扒拉开阮云的手。
“云朵,我的眼镜是不是刚才运我过来的时候弄掉了,还有我这病看了多少钱啊?”
室长紧张地问道。
“还运你过来,”
阮云捂着嘴笑。
“眼镜,这儿哪,刚才你睡着了差点把它压扁了,”
阮云把眼镜给她戴上。
“看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具体,单据在班长那里,不过你不用担心,辅导员来过了,班长问了,好像可以报一部分,班长还说可以走后门,在班上帮你募捐一拨。”
“哎,募捐就算了,我也没有给班级做什么,不是工伤,有碍体面。”
“那有什么的,班长说的是杀富济贫,只找那几个有钱的,安东肯定会带好头的。”
阮云对她挤挤眼睛。
“那也不好,算了,”
室长摇摇头。
“那我和你一起出吧,”
停顿了一下,阮云看着室长真诚的说道。
“哟,葛朗台小姐,哪里开窍了,”室长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哎,我认真的,好吧,”阮云翻了下眼睛,笑着说道。
“我觉得很抱歉,——也很失败,连累了你,”
阮云的眼里慢慢有了泪光。
“你别哭啊,我这个病人还没哭呢,”室长着急地坐了起来,
“要不是我谈这个该死的恋爱,你就不会帮我顶班,也不会生病,”
阮云转身抽了张纸巾,捂在眼角吸眼泪。
“说这个,哎!我该钻地缝里去了,姐妹,我是胃穿孔,不是劳累过度!医生诊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咋的了,昨天师傅的老乡给他寄了一大箱鱼泡鱼籽,我插一段,”
室长单手把自己撑坐直,伸出一根手指正经地继续说:“首先声明,我不是吃独食,安东回老家了,你去家教了,曼梅去图书馆了,我只能一人吃,你知道咱师傅那人,四川的,那个藤椒和尖椒,最后我舌头都木了,”
室长眉飞色舞,把一段话说得画面感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