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法面对一惯以来接受的教育的自己,年小帅选择不再看这个男人。或许,她应该把自己的身份单纯的定位于医生这个角度。
收起了医药箱,她看了眼自己身上沾到的血。目光转向段惊鸿。
“我要去洗个澡,你自便吧。”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段惊鸿一个人在客厅里。至于他是走是留,已经不归她管了。
房间的浴室里隐隐传来水声,段惊鸿脑子里闪过了在边境时,年小帅跟他挤在小淋浴间洗澡的情景。那样的想像让他站了起身进了房间。
上次他并没有细看这里的布置,现在看,这里倒是干净得很。明显的女性的布置,透着几分温馨。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扔在床上的睡衣。进了门,浴室的声音更清楚了。
段惊鸿这会其实什么也做不了,手臂上的伤缝合了之后还是很疼。但这样的疼痛对于他来说早就习惯了。
不是不能对年小帅做点什么,只是他今天没有那个心情。他不能在身上留下会让梅哥看出来的痕迹。
他呆会还要回去,让梅哥知道,看了眼时间,梅哥要明天早上才走。他这次损失这么大,一定是会把宝爷出气。不过宝爷现在被抓,梅哥出气不成,只能回Y省。
接下来他必须要更小心的应付,让梅哥完全信任他,并把跟迪亚哥的关系让他知道。
他其实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了。想到这里,段惊鸿站了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想跟年小帅说一声他要走了。
只是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他骨子里并不冷血,也不无情。
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在面对任务以外的事情的时候,必须准备,也必须无情。尤其是知道自己是谁,要做的是什么事之后。
可是现在,他脑子里只想得起年小帅娇艳的脸。还有在边境时,她一脸嫌弃,却还是给他煮面的情景。还有刚才——
他明明用枪指着她,虽然他并不是想杀她,只是想吓吓她。可是她竟然把自己带回来包扎伤口。
年小帅——
转过身,段惊鸿对自己这样的心绪感觉到一丝烦躁。这不是他应该有的情绪。
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心情?他是段惊鸿。他是卧底。他是一名战士。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儿女情长,是会害了他的。
转身想要离开,却又忍不住在梳妆台前坐下。不差这一点时间,就让他再看她一眼,跟她好好的说一声再见好了。
毕竟他也不知道,他这次离开了,会不会有命回来。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其实也不确定——
眼角的余光突然就看到了摆在梳妆台首饰盒里的那条项链。段惊鸿瞪大了眼睛,倏地伸出手,一把将那条银制的子弹项链拿出来,攥在手里。
这是——
“你还没走?”年小帅洗澡的时候,以为段惊鸿已经走了。没想到出来了他竟然还在?
段惊鸿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条项链。子弹项链。他亲手做的,送给纪湛北当新婚礼物。为什么这条项链,会在年小帅这里?
他想起之前年小帅说的,她有男人。他腾的站了起来,捏着那条项链瞪着年小帅:“这个,是哪来的?”
他的语气很冷,那个眼神,比刚才他用枪指着年小帅时还要吓人。
年小帅被他那样的眼神给吓到。有一瞬间的闪愣,段惊鸿却又向前一步:“这个哪来的?”
被人这样质问,年小帅的脾气也上来了。腾的伸出手,一把将项链抢了过来:“关你什么事啊?”
“到底哪来的?”段惊鸿上前一步,没受伤的手臂掐着她的肩膀,非常的用力。
年小帅被他捏痛了,用力去拍他的手,却没拍开。她一恼,想也不想的开口:“我男人送的。不行吗?”
“你,你有男人?”是了,在Y省的时候,她好像说过一次的。段惊鸿这会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脸色是死灰一般的苍白。
“是啊是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年小帅借势把他的手给挥开:“放手啊。你弄痛我了。”
“是啊,你说过了。”段惊鸿的手垂了下去,盯着眼前这张美艳娇柔的脸。他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抓住一般。
怎么会这样?
年小帅,竟然是纪湛北的妻子?他竟然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情?他竟然跟年小帅有这样的关系?
段惊鸿无法面对自己,他跟纪湛北是一个团出来的战友。他们是好兄弟,也是曾经的生死搭档。
若不是后面两个人选择不同,现在也还在一个部队里。可是看看现在?